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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這般情況,光是人逃了根本沒有用,想徹底逃掉必須得帶著狸奴一塊兒。
季淵先行入了主殿後,剩下的人才陸續被宮人帶去各自的居所。
這座溫泉行宮雖有人把守,但因荒廢了八年,已變得破舊不堪,尤其是西面的這片殿宇,聽說只是給妃嬪住的,再加上時間緊,宮人們只草草打掃了一番,依然十分雜亂,院中雜草叢生,屋內的牆上滿是黴斑,地上甚至還有沒鏟掉的青苔。
隨行伴駕的幾個妃嬪都十分嫌棄這兒,聽聞要自己選住所,誰也不願要最靠近西側,格外破舊的那屋。
那廂兒的屋頂破了個大洞尚且來不及修補,夜風吹進來指不定有多冷。
幾個妃嬪推來推去,最後以「位份低,進宮時間最短為由」推到了燕沅身上。
燕沅到底沒說什麼,只沉默著接受了。
她神情看起來雖委屈,可心底卻不知有多雀躍。
待人走散了,燕沅拉著夏兒便進了屋,夏兒卻有些緊張,掩在袖中的手都在發顫。
「姑娘,這能行嗎?」
乍一聽她家姑娘說起此事時,夏兒
嚇得心肝直跳,驚詫一向膽怯的燕沅竟敢做出這般危險之事。
「行不行的,總得試試才知道。」燕沅咬了咬唇,「別怕,這兒偏僻不會有人來理會我們,好容易出來,若不試試,指不定一輩子都得被困在宮裡了。」
夏兒猶豫了一瞬,重重點了點頭。
她在外頭也沒什麼親人了,與她親近的也只有燕沅,若是燕沅要走,不管危不危險,她自然也得跟著走。
入夜後,待天徹底暗下來,燕沅帶著夏兒偷偷繞到了殿後,踩過茂密的灌木叢,摸索了一會兒,果然見到了地圖上那條狹窄的小道。
她們順著這條小道往下走了約小半個時辰,便驚喜地發現山谷間一條平坦的小路。
附近並無人把守!
「姑娘,能出去,我們能出去!」夏兒激動地拽住燕沅的衣裳。
然燕沅臉上卻沒有同她一樣的歡欣。
畢竟不是逃了就逃了的,宮妃脫逃的罪名不小,指不定會禍及整個燕家,她必須得想個法子,讓她既逃的掉,也讓他們不再來尋她。
燕沅思忖了一夜,翻來覆去沒睡著,加上自屋頂吹進來的寒風刺骨,待天□□明,她才昏昏沉沉地閉上眼。
再睜開,看見眼前陌生的環境時,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被帶到溫泉行宮了。
這個寢殿雖未有司辰殿大,可依舊十分寬闊且奢靡,燕沅抖了抖身子,跳下小榻,在殿內漫無目的地走著。
少頃,只聽殿外響起一陣奇特的風聲,她順著聲音的源頭而去,跳上窗臺,便見一人在院中舞劍。
院子正中有一棵百年銀杏,正值深秋,風簌簌而過,裹挾著金黃的中杏葉而下。落葉間,那人面容清雋沉冷,身姿挺拔,劍隨掌動,行雲流水,快得幾乎看不清。
能看到的就只有他周圍無數被劍劃作兩半的銀杏葉,沒有一片沾上他的身。
燕沅一時傻了眼。
還記得她見到季淵的第一日,他就在用劍,只是那劍沾了血腥殺了人,使她對他愈發恐懼起來。
細細回想之下,除了被丟進浴池的那回,她附在貓身大多數時候都過得很愜意。
暴君雖時不時愛耍弄她,嚇唬她,眼神也極其可怕,可並未真正傷她性命,反而她平日的吃食和玩意兒都是旁的狸奴不能比的。
至少作為狸奴的主人,暴君並不算壞。
只是,她到底不是狸奴,是人!
她一日比一日甦醒得早,總有一日會徹底擺脫狸奴的身體。
暴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