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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主子,您這是去哪兒了,讓奴才好找,若您出了什麼事兒,奴才怎麼跟陛下交代。」
李福這話的語氣雖略帶幽怨,可燕沅看得出來,他不過是擔心她罷了。
想起方才看到的場景,再看看眼前的李福,她不由得在心下感嘆。
同是孟德豫的徒弟,怎就相差這麼多呢!
燕沅被李福一路抱著回了御書房,輔以進殿,就看見已下朝回來的季淵正坐在小榻上飲茶。
她一時愣住了,不知向來喜歡坐在桌案前處理政事的季淵今日怎的還佔了她的地方。
李福也同樣怔了一瞬,他停在小榻前施了一禮,道了聲「陛下」,旋即將手中的狸奴放在了季淵身邊。
前爪甫一沾上小榻,燕沅就迫不及待地蜷起身子,背對著季淵,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嘛!
被囚入露華宮後,暴君一步都不曾踏入過,她也不需他過來,她倒寧願他忘了她,將她一直晾在那兒。
她身側的季淵倒也真如她所願,視線一直落在書頁上,從始至終未曾看她。
侯在小榻旁的孟德豫看著眼前這副場景,心下納罕不已。
這一人一貓,一坐一躺,看著再正常不過,可他總覺得這氣氛略微有些壓抑,且看這狸奴像是在置氣一般。
這狸奴還能跟人吵架?
孟德豫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怎麼可能!定是他想太多了!
燕沅今日醒得格外得早,幾乎才過午時,便自床榻上甦醒了過來。
雲蕊伺候她梳洗更衣後,燕沅百無聊賴之下,想著尋本字帖練一練字。
她停在一個博古架前,取下其上一本擺放的書冊,草草翻了翻,卻有一張夾在其中的紙驟然滑落下來。
她彎腰拾起,將紙緩緩展開。
其上所書的是一首著名的行軍詩,其詩大氣磅礴,振奮人心,與那變幻靈動,張揚飄逸,似乎絲毫不受束縛的字相得益彰。
燕沅忍不住在那字跡上細細摩挲著,雖不知這是何人所寫,可這行雲流水的字著實讓她喜歡,她折身在案前坐下,備紙磨墨,依著那字跡描摹起來。
不知不覺,一描便是幾個時辰。
直到雲蕊送來晚膳,她才有些依依不捨地放下了湖筆。
草草吃了兩口後,燕沅又倚著看了會兒書,臨近亥時,便由雲蕊伺候著睡下。
天兒變得快,午時還是萬裡晴空,不曾想入了夜卻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很快雨勢漸大,打在竹林間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燕沅躺在衾被裡,聽著外頭的動靜,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嘩啦嘩啦的雨聲夾雜著呼嘯的風聲,在空蕩的殿內久久迴旋,像極了鬼哭狼嚎。
燕沅想起昨夜那事兒,在衾被裡瑟瑟發抖了許久,到底是害怕得睡不著。
她將衾被掀開一角,探出頭去,在殿中環視了一圈,旋即一咬牙跳下床榻想去喚睡在隔壁耳房的雲蕊。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殿門探了探,卻見外頭一片漆黑,她試著喊了兩聲「蕊兒」,卻被雨聲掩蓋了去。
一陣寒風吹過,凍得她一個哆嗦,她不得不去取件外衫披上,然後轉身去拿放在角落裡的燈。
然燈還未拿著,燕沅卻隱隱約約看到屏風後的白牆上倒映出的人影,她心猛然一提,不由得尖叫一聲。
這聲「啊」才喊到一半,倏然有一隻大掌捂住了她的嘴,身子被託抱起來,重重壓在了那屏風之上。
第36章 陛下,我好疼
耳房內, 正欲睡下的雲蕊依稀聽見自正殿內傳出的叫聲。
她愣了半瞬,披上外衫,提燈穿過迴廊,輕輕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