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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淵垂眸看了眼抱著他手臂不放,依舊有些神智混亂不清的燕沅,蹙眉問道:「大抵多久會恢復?」
「畢竟不是口服,此物藥效不會太長,臣看著時辰,再過一小會兒,燕貴人應當就會清醒。」柳拓答道。
柳拓說的很快的確是很快,這廂方才聊完,燕沅便覺混亂的神智愈發清明起來。
她抬眸看了眼被自己緊緊抱著的手臂,方才發生的一切倏然從腦海中滾了出來。
燕沅窘迫難當,簡直不相信方才的事是自己所為,須臾,她揉了揉腦袋,嘟囔了一句「好暈啊」,轉而鬆開抱著季淵的手,掀起衾被鑽了進去。
季淵看著背對著他而躺的燕沅,似笑非笑,並未拆穿她拙劣的演技,只起身道:「回御書房。」
孟德豫跑出殿外,同雲蕊吩咐了一聲,這才同柳拓一起跟著季淵從密道回到了御書房。
季淵揮退孟德豫,低眸看著站在案前的柳拓道:「柳太醫,離朕同您說過的期限應當不足半月了吧,兩相歡的解藥尋得如何了?」
柳拓緊張地抿了抿唇,他命人快馬加鞭送出去的信尚未得到迴音,哪裡知道如何了,可他到底也不能說自己毫無進展,只得強笑道:「微臣已查到些蛛絲馬跡,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
「哦?」季淵瞥了他一眼,「那朕便靜候柳太醫的好訊息了。」
「是,陛下。」
柳拓忐忑不安地退出御書房,簡直愁得頭髮都快白了。可白頭髮到底不要緊,若是掉了腦袋才是大事,看來,還得再抓緊催催那廂才好。
京城,燕府。
燕沅「死」後,沈氏又是吃齋,又是上隆恩寺祈福,在家中呆了好一陣,才漸漸從「喪女」的悲痛中緩了過來。
沒過多久,她便將燕溪從渭陵接來,以燕沅之名收到自己名下,對外稱是姊妹倆生得像,想籍此撫慰喪女之痛。
然實則燕沅的死對整個燕家來說,都無疑是一件好事,雖說燕溪往後都不得再用自己的名姓,可能留在京城,便意味著往後能嫁得更好的如意郎君。
正當沈氏忙著為燕溪挑選門當戶對的人家時,燕府卻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小廝來報時,沈氏尚還有些恍惚,思忖片刻,還是讓人進來了。
那人被小廝領到正廳時,沈氏伸著脖子看了好一會兒。
與上回見的時候相比,依稀還是那個模樣,只不過額上面上添了不少皺紋,看著蒼老了太多,全然不像是與她年歲相仿之人。
那人在花廳正中停下,顯得略微有些拘謹,頭也不敢抬,只卑躬屈膝道:「夫人……」
「倒還真是稀客啊。」沈氏勾唇笑了笑,「自上回渭陵一別,該有十年了吧。」
「是,剛好十年。」陳氏點了點頭。
沈氏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也不喊人坐,只道:「今日怎突然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陳氏這才緩緩抬起頭,抿了抿唇,遲疑半晌,道:「夫人,能否讓我見見我家沅沅?」
聽到這話,沈氏心下一咯噔,放下茶盞的手一滯,她面上閃過幾絲心虛,卻努力佯作無事般抬起頭,「你要找女兒,去渭陵尋啊,我家老爺此番進京,並未將她帶來!」
「這……」陳氏面露詫異,「可我去過渭陵了,他們說沅沅被你們接來京城了!」
沈氏原想矇混過去,不曾想陳氏連渭陵都去過了,京城與渭陵相隔千里,她趕了那麼多的路,只是為了見女兒,沈氏多少有些不信!
「你見她做什麼!」沈氏不屑地嗤笑一聲道,「先前丟棄她的也是你,如今想見她的也是你,她定然恨極了你,你覺得她還會想見你嗎?」
陳氏聞言面色一白,垂下頭倏然自言自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