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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沅怔忪在哪裡, 久久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激動地拽住夏兒道:「你確定那是我娘嗎?」
夏兒點了點頭,篤定道:「奴婢應當沒有看錯, 姑娘剛入燕府時, 奴婢便曾見過您娘親一面, 至今還記得她大致的模樣。而且昨日在燕府門口,您娘親一直嚷著要見您, 奴婢確定是她。」
燕沅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可她知道夏兒不會騙她。
但她娘消失了那麼久, 怎會突然出現,而且還說想見她呢!
「你可知她如今住在哪兒?」燕沅追問道。
「嗯。」夏兒答, 「她離開燕府後,奴婢便一直悄悄跟在她後頭, 發現她就住在離燕府隔了兩條街的一家小客棧中。」
夏兒頓了頓, 又道:「後來,奴婢又回了燕府,看見老爺下值回來,本欲上前詢問姑娘的訊息,卻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暈了過去,再醒來, 便在皇宮了……」
燕沅抿了抿唇,看來應當是季淵埋伏在燕府周圍的暗衛乾的, 如今她和夏兒按理都已經是「死人」了。
若夏兒冒冒然出現在燕轍遠面前,這個謊言便意味著不攻自破。
「倒也好,至少他沒有傷你, 而是把你還給了我。」燕沅牽起夏兒的手,「往後在這露華宮裡,好歹還有你陪著我。」
看著燕沅眼中的憂傷,夏兒張了張嘴,想說些寬慰的話,可到底什麼都說不出來,只重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許是因夏兒在,燕沅今日的晚膳都比往日多吃了一些。雲蕊知道燕沅更待見夏兒,一直默默站在後頭,讓夏兒伺候。
用完晚膳,燕沅拉著夏兒將進宮後的遭遇,什麼附身狸奴的事兒,兩相歡的事兒都一一道來。
從前瞞著夏兒,是怕她知道了會被連累,而如今她已然被牽扯其中,反而得將事情告訴她,兩人往後有商有量,她才能安全。
許是因這些事兒太離奇,夏兒一開始並不相信,甚至覺得話本子都編不出這樣荒唐的故事,可燕沅說得條理順暢,並不像是假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接受過來。
快過辰時,夏兒伺候燕沅睡下後,才躡手躡腳地出了正殿。
而燕沅卻睡不著,她在床榻上輾轉反側,腦中迴旋的一直都是夏兒白日裡同她說的那些話。
陳氏竟來了京城,還說想要見她。
如果見到她,她會對她說什麼,說抱歉的話,還是會說要帶她走。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坐起身,將下頜抵在了膝蓋上。
可不管她娘想說什麼,如今她被困在這露華宮中,根本出不去,不但見不到她,也無法知曉她的想法。
燕沅無助地埋下臉,任滿頭青絲垂落,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倏然抬首,原本晦暗的眸子裡燃起了點點光芒。
她掀開衾被下了榻,本欲去扯掛在架上的外衫,然伸到一半的手頓了頓,猶豫半晌,卻是收了回來。
只轉身端起案上的燈,開啟密道門,彎腰鑽了進去。
那廂,御書房。
孟德豫開啟燈罩挑了挑燈芯,旋即回首看了季淵一眼,勸道:「陛下,時辰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回司辰殿歇息吧。」
「朕知道了,下去吧。」季淵不為所動。
「是。」
見勸不動,孟德豫只得緩緩而退,掩上殿門。
殿門合攏的一刻,季淵倏然放下手中的湖筆,抬眸看向東面,風清雲淡道:「出來吧。」
話音落,東面卻沒有任何動靜,少頃,才隱隱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提燈出現在了珠簾後,她用那雙纖細淨白的柔荑撩開珠簾,濕漉漉的杏眸怯怯地向他望來。
她尚著著薄如蟬翼的銀紅寢衣,隱隱透出其後繡著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