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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一直默默地跟在清風身後,大大方方地在賈母等人面前亮相了,只一個亮相,簡直驚嚇了賈府眾人,不由得就瞟向賈母右手邊的裊娜姑娘。
眾人的目光實在太具有實質性了,不光賈府眾人,便是清風也察覺到,不由得跟著看了過來,只一眼,驚得倒吸了一口氣。
「這……」這位女檀越,怎麼長得和小錦那麼像?
別說眾人了,便是林黛玉本人,也是又驚又愣,全然懵圈了。
要說像,白錦和林黛玉也就像了六七成,主要是精緻優越的五官乍一看酷似,但細一看就絕對不會把兩人搞混了,氣質簡直是南轅北轍,可畢竟這第一眼的威力太大了,大得誰也忽略不了!
賈母都顧不上聽清風轉述的張觀主的話了,朝白錦連連招手,「好孩子,你上來,上來讓我瞧瞧,鴛鴦,把我的眼鏡拿來。」
白錦暗暗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順便瞥了一眼握著帕子捂著胸口的林黛玉。
果然是絕色仙姝,氣質嬌弱清冷,不食人間煙火,那種美人如花隔雲端的仙氣兒,真真是讓人想忽視都難,曹公絕對是含蓄了,以白錦看來,這位分明就是以一人之美,力壓了紅樓眾美,傳聞中能和她一較高下的薛寶釵,也稍嫌流俗,也難怪人緣兒不咋地。
而此時此刻,這位人間仙姝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眸中水光點點,很有些眼巴巴地感覺,分外惹人憐。
等白錦走到賈母身邊,鴛鴦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副玻璃眼鏡,遞給了賈母,賈母顫顫地戴上,拉住白錦的手仔仔細細地端詳,越是端詳,越是心驚。
太像了,太像了!
要知道,她對外雖口口聲聲或林黛玉像自己去世的女兒,但其實這世上大部分的女兒都肖父,林如海當年是以美姿儀著稱的一甲探花,跨馬遊街的風采不知傾倒了多少閨中少女,林黛玉形容姣麗脫俗,卻不是似母,而是似父!
這小道士和林黛玉相貌肖似,肖似的部分自然不是肖似賈敏,而是肖似林如海!!
難道林如海居然有遺落在外的私生之子?
賈母心裡翻騰著許多念頭,面上卻越發慈祥和氣。
「小道長可是京城人士?」
白錦沐浴著現場各異的目光,既沒有故作震驚,也沒有當場質疑,從容地道,「回老太君,小道乃是孤兒,並不知過往來歷,早前於清虛觀出家,已上了度牒,現如今蒙師父看中收留,忝為清虛觀首徒。」
她話音剛落,清晰地聽到旁邊的老人緩緩地鬆了口氣,心中不由得一哂。
「所謂有志不在年高,想不到小道長如此年幼,居然是張道長的首徒,可見道法精深,倒是咱們怠慢小道長了。」
賈母雖是後宅女眷,到底出身世家豪門且活得長久,見識不是尋常女子可比,也曾聽聞過,這道門的「首徒」就好似他們這種世俗家族裡的世子繼承人,分量不同一般,行走在外,代表的就是清虛觀和張道長的身份排面,不容輕慢。
張道長派自己首徒來傳話,想來也是顧念著與榮府的交情,賈母哪怕心裡憂慮重重,也絕對不會在面上給這孩子難堪,進而得罪張道長。
時移勢遷,榮府和清虛觀的主從關係,在張道長受皇家敕封,成為天下道教第一人的時候,就已經徹底顛倒了。
「不敢說道法精深,不過是修身修心罷了。我雖年輕,也有一顆追求大道神聖的心,師父怕我一味鑽研道法,倒忽略了紅塵修行,故而派我四處走動——如我,以往過得渾渾噩噩,太過愚笨,唯有入世修心,細細體會人間悲歡離合,方是悟道之正途,還望老太君不要嫌我們詞不達意,境界未滿。」
賈母微微一怔,她說的本是一番客套話,可這小道士回的一番話,顯而易見真心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