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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大錯……
淮南王想到意外去世的齊氏,眸光閃了閃:最容易出差錯的那一環已經斷裂掉,其他人縱使是嗅到了什麼,也不過是捕風捉影,毫無根據。
他笑了笑,出聲安撫端王道:「殿下也不必太過悲觀,眼下陛下還沒有向您發作的意思,就代表他尚可容忍。接下來這段時日,殿下管好手下的那些人,不要讓人抓住把柄,低調靜候一些時間即可。陛下這火氣,縱然是對著您的,也早晚會消散的。殿下是長子,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
聽到這兒,端王心緒大定。
對,他是長子,是以即便年幼的時候吃盡蘇貴妃那妖妃的苦頭,可一旦想辦法走進那些朝臣的視野裡,他們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支援他。即便是父皇心裡偏心老四,可他看得出來,父皇也很在意祖宗法度,在意青史評判,所以一直對他和老四的爭端視而不見。這,已經是最大的支援了。
這關頭,只要他耐下性子沉住氣,把林家送給父皇放放血,想來,不會有大事。
順便也能瞧瞧,裴宣是真失去父皇的信任了,還是隻是替他承接了父皇的怒火。
兩人對裴宣的進言內容都不太在意,也無從探聽。
錦衣衛表面對外放出了要針對端王的訊息,實際上有用的一句都沒透露,縱然裴宣先前拿過陸家的卷宗,端王也沒覺得他會這麼快查清楚上報天聽,不過從皇帝壓根沒準備宣召他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是什麼要緊事。
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裴宣連著三日都沒去九宜衚衕,元姝有些心神不寧,遣了施嬤嬤去國公府探聽訊息。
施嬤嬤回來後臉色很難看,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元姝發了火,才將實情告知於她。
聞言,元姝臉色一白。
施嬤嬤怕她出什麼閃失,到時候大人出來反而不好交代,忙扶住她寬慰:「大夫來瞧過了,是皮外傷,可傷口有些駭人,想來是不忍姑娘知道了擔心,是以也沒來通知姑娘一聲。」況且裴宣被皇帝禁足了,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說了,也只是平添擔心。
元姝眼角微紅,沉默不語。
頭上的傷,哪裡有什麼小傷?她手指被繡花針扎到尚且吃痛不已,他被那樣沉的東西砸了腦袋,豈不是頭痛欲裂,坐臥難忍?
這一刻,她簡直恨極了紫禁城裡的那一位——明明是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的忠臣,替他拔除朝廷的蛀蟲,他卻這樣兇殘待之,這皇帝,真不是個東西!
施嬤嬤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擔心的是裴宣失勢,沒了權柄,什麼外室的自然也難以周全,勸道:「姑娘,沒事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宣哥兒想來只是一時御前失儀,惹了聖怒……他那樣能幹,等陛下手裡沒了得用的人,這氣自然會消的。」
國公府的人不知內情,俱是以為這是裴宣御前失儀惹來的禍事。
元姝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回她明裡暗裡都幫著大人做事,縱然不知全貌,卻也明白大人是鐵了心和淮南王做對,和淮南王支援的端王做對。事涉皇權更迭的大事,哪裡能等閒視之?
想來,是在陛下面前告淮南王甚至端王一狀,觸怒了陛下。
這份差事,元姝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論勤勉,這大嘉朝的高官們怕是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他。
他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如今卻全盤皆輸,被陛下奪了職禁足在府裡,飽受爭議,恐怕,是比外傷更讓他消沉的傷勢。
她有了決定,站了起來:「嬤嬤,去通知一聲穆瑞,我要去見他。」
施嬤嬤愕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姑娘,大人眼下在禁足,不能出來見您……」
「我知道,所以我去見他。」
她說得沉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