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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姝笑了:「二爺現在倒是會說情話。」心裡卻很受用,她被隔在外面,裡頭他是生是死也不知曉,如今好歹是進來了,能瞧見他,這便什麼都夠了。
耳鬢廝磨了片刻,裴宣陪著她用了些飯,見她精神頭尚好,也微微鬆了口氣。
還擔心他這般折騰她吃不消呢。
飯吃了一半,外頭穆瑞忽地高聲稟報:「夫人,您來了?」
元姝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要往床底下藏,裴宣失笑,低聲道:「你也不嫌髒?」指了暖閣的方向,元姝匆忙地點了點頭,穿著中衣抱著那身小廝的衣服撩簾子進了暖閣,輕手輕腳的將門關上。
裴宣掃了一眼,從容地將桌上的一副碗筷收走擱了起來,這一番動作後,高氏已一臉怒容地走了進來。
「母親。」他拱手行禮。
高氏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喝道:「孽障!」
暖閣中,元姝剛站定,便聽到這一聲動靜,不免微微一怔。
她先前聽高家人的口氣,知道裴宣和他母親高氏素來不和,可到底是親母子,兒子頭上受了傷,怎會還忍心對他動手?
她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塊,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聽著外頭的動靜。
這一巴掌落下,高氏也是愣了一下,旋即,面孔又很快被憤怒充斥。
她原還不知道裴宣這番受罰的因由,直到今日越國公府辦喜事,席上被端王妃的母親賈氏刺了幾句,才隱隱明白了過來——哪裡是什麼御前失儀,分明是因為不知天高地厚地在聖上面前彈劾端王,這才觸怒了陛下!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怎麼敢一句話都不跟家裡人透露的!
他是要拉著全家人去死嗎?
裴宣深吸一口氣,餘光掃了一眼暖閣那邊隱隱可見的人影,微微嘆了口氣。
原本不想讓她和他母親有碰面的機會的,沒想到,倒是他先在她面前捱了回難堪。
「你真是患了失心瘋了,好好的,去摻合端王的事情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今日在越國公府,那賈氏讓我多難堪!」
高氏心裡,端王是長子,又有顧太后和顧家撐著,登上大寶的把握遠遠高於妖妃生的晉王。
天下嫡庶長幼正統,若連皇家都不遵了,底下人又怎麼可能遵循?
從前錦衣衛不摻合這些事情,只一心為皇帝辦差,大不了日後那位上去了,國公府少吃一些好處,可眼下這形勢,連賈氏都開始記恨他們家了,這豈不是要惹來抄家滅族之禍!
裴宣心裡驟然升起一股煩躁。
他厭倦了高氏這樣將他的一言一行和家族體面以及未來的興盛衰微綁在一起的想法,好像他們母子之間除了讚賞,就是怨憤,彼此之間的關係不似母子,倒像君臣。
他受傷到現在,元姝都知道擺脫陛下的眼線來悄悄看他,可他這個血脈相連的母親呢,除了回府那日來質問了一通,今日又來質問了一通,可曾對他有半分關心?
裴宣望著她,笑意有些涼薄:「兒子頭上受了傷,被免了職,母親倒還有心思去赴宴?」
高氏看了一眼,語氣沒有鬆動:「你又不是襁褓中的嬰孩了,磕著絆著,還要母親守在床前不成?」
「那康哥兒去年得了風寒,母親怎麼還衣不解帶地守在他屋裡?」他搖了搖頭,笑了笑:「算起來,兒子也沒比三弟大多少。」
聞言,高氏的神情微微有些凝固,片刻後,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目光:「眼下是在說朝政大事,扯這些內宅的雞毛蒜皮做什麼?」
裴宣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母親說得對,可既然是朝政大事,沒有讓母親這個內宅婦人操心的道理。端王一早就記恨我了,眼下,國公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