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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距離她最近的許勻舟的父親,都面露訝異。
寧遠此刻突然有些慶幸,還好爺爺昨晚去隔壁村趕不及回來就在那住下了,否則看到面前這場景,「長輩」給「晚輩」下跪,估計又要教育一陣子。
「你是幹什麼,你起來。」許勻舟急忙將地上的女人拖拽起來,女人神情有些憔悴,曾經比誰都注意形象的她,此刻看起來卻有些不修邊幅。
「兒子,媽媽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看著面前憔悴的「母親」,許勻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她可憐嗎?
為了求得原諒,不惜給自己兒子下跪,苦苦祈求。
許勻舟不明這近一年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才會讓曾經驕傲自負,不可一世的人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媽媽真的知道錯了,媽媽就你一個孩子,不能沒有你,你原諒媽媽,回家好不好。」女人見許勻舟沒有反應,繼續苦苦哀求道。
「我不會回去的,因為這就是我的家。」
許勻舟的話讓女人明顯地慌了起來,眼淚順著她眼角不停往下留,聲音也開始變得顫抖,「你還是恨媽媽對不對,是的,你該恨我的,我之前那麼對你,你怎麼會原諒我呢?」
女人說著,神情恍惚地往外走,她進屋時脫掉了套在外面的厚羽絨服,此刻穿著單薄的衣服,踏入大雪中。
「回來。」許勻舟父親眼疾手快將她拉回來,她站在許勻舟父親身後,表情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她現在就是這個樣子。」許勻舟父親開口道,「那次你說,在逼你就一起去死,你媽媽包括我看到後挺受打擊的,她很不能接受自己養大的兒子把自己當成仇人,我也是那時候第一次有點意識到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許勻舟父親說著,許勻舟就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他說自己偶爾會去宜城二中學校門口守著,運氣好會看到出來的許勻舟和寧遠。
「我很少見你笑的那麼肆無忌憚。回想起以前你對我們的笑,看起來太過勉強,你媽媽也是從那時,不去上班,每天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看著你遺留在家裡的東西,整天不知嘀咕些什麼,時間一長,就成了這幅樣子。每天都吵著要見你。」
「你沒帶她去看醫生嗎?」許勻舟問。
「看了,怎麼沒看。」許勻舟父親說著自嘲地笑了一聲,「身病好說,心病難醫啊,前幾天從你們學校另一個清華的同學聽說了你的放假時間,我就想著來試試,能不能蹲到你,沒想到…」
「有用嗎?」許勻舟開口打斷了他,「蹲到我之後呢?你們每天這樣蹲在我家門口,跟之前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以前是明地裡,現在是暗地裡罷了。」
「不是,兒子,我們…」
「我就問你們想幹什麼!」許勻舟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算什麼,把自己整成這幅模樣,來博取我同情心?你們這是道德綁架嗎?我今天就說開,如果你們想讓我回去,繼續家庭和諧,那我直接告訴你,不可能,以前就沒有過,以後更不可能有,而且,我不會回去!這裡是我家!」
最後一句話,許勻舟咬得尤其重。
「兒子…」許勻舟的父親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我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太想你了,以後我們不會來了,你不喜歡的我們都不會去做了,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許勻舟沒說話,而是走到門前將門開啟。
外面,雪依舊在下…
放眼望去,視野所及,皆是白色。
瑞雪兆豐年,十天後又是一年除夕,爺爺早就備好了臘腸,正掛在屋簷下…
「你們走吧。」良久許勻舟開口道,「不要再來找我。」
「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