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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這時終於有了反應,不過不是招供,而是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開始怒罵堂上坐著的俞秉文,「俞秉文你就算是大理寺少卿也無權對本官濫用私刑。」
俞秉文凝眉看著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的人,發現知縣眼神落在大堂的圓柱上之時,正要開口讓人阻攔之時,知縣已經朝著柱子就沖了過去。
「攔住他!」
「兄弟們,便是為了家人們,我們也不能屈打···。」
知縣的話響徹了大堂,而他在離圓柱僅一步之時被人攔了下來,身體轟然倒地,趙觀南手中的劍帶著血,「諸位,俞少卿好言同你們問話,你們既然不配合,我趙觀南可沒這麼好說話了,今日便是將你們都殺了,我也不在乎。」
就在剛才知縣說那話之時,趙觀南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知道他在暗示堂上的人為了家人性命,不要亂說話,所以在最後一刻他並未救人而是直接動手殺了知縣,對於這個寧死也不開口的人就只能用他來殺雞儆猴了。
知縣是被趙觀南一劍抹了脖子,倒地之時他的血噴灑到跪在最前頭的幾位官員身上。
此刻那幾位都一幅嚇傻了的模樣,他們都沒想到這個趙觀南竟然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敢殺朝廷的官員。
夜色幽幽,大堂之上的趙觀南提著帶血的劍朝中他們一步一步靠近,猶如噬血的鬼魅。
縣丞嚇得整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直到那冰冷的劍尖抵上自己的脖子時。
他還未反應過來,脖子上就驟然一痛驚恐萬分的縣丞以為自己也馬上就要被他抹脖子,大腦根本來不及再想別的,駭然脫口道:「我招···我什麼都招,別殺我。」
第35章 世子,你來遲了些
趙觀南將劍一移開,縣丞就徹底的癱倒在地上了。
他的視線不過往後一掃,其餘眾人唯恐自己會是下一個,頃刻之間都跟著服了軟。
接下來的事就變得簡單多了,眾人招供了這幾年借隱瞞未報死去災民的名字吃空餉的事,也招供了出了西南參與此事的所有州府的名單。
縣丞還交出了知縣與祝天立關於所收贓銀分贓的書信,甚至還說起了當年靖水斷流之事,是知縣當時收到了上方的命令故意令人在上游截流的。
縣丞最後驚恐的看著趙觀南磕磕巴巴的還說,平越府死的那個被免職的官員是祝天立讓人故意殺的。
為的就是讓朝廷派趙觀南來查,目的是要在西南殺了趙觀南,只是那個殺手的來歷十分神秘,就連他們死去的知縣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更別提他一個小小的縣丞了。
在天亮之時,眾人在供書上皆簽字畫押後,熬了一夜受了驚嚇身心俱疲的眾人才被將士們拖著丟進了縣衙大牢之中。
暮色已徹底退去,朝陽緩升,當第一縷陽光照耀在靖水河面波光粼粼之時,鐵蹄飛踏齊整的停在了靖水城外的官道上。
高暮雲從青柳營中點兵後連夜又奔襲回了。
已經連著熬了兩個日夜的她,此刻不見絲毫頹色精神奕奕的高坐在白馬之上。
冷眼遠眺平越府的方向,腰間別著的不再是往日常用的長鞭,而是一柄青鋒劍。
高暮雲的手抓著劍柄摩挲著,這劍是父王送給她的及笄禮,取自雪山玄鐵請當世名匠鍛造而成,此前一直珍藏在房中,她明日便要讓寶劍開鋒,以狗官的血祭奠四年前死去災民們的亡魂。
收到將士稟報時,趙觀南和俞秉文也正剛出府衙的公堂,二人並排朝外走著,因為縣丞的最後一句話,俞秉文一直沉默著,他幾次三番的看了看好友都欲言又止,眉間深鎖著。
「你老看我幹什麼?」趙觀南倒是一臉輕鬆,起碼熬了一宿總算還是問出了點東西,只是被俞木頭看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