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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家世本領皆是一流,陛下還是皇子時他便已經當上禁軍副統領了。」
春見話說得客氣,但言下之意已十分明顯——徐瑋早當上副統領了,哪還用得著重明一個半路出家的皇子提攜?
難道徐瑋真不是重明親信?合意有心再試探幾句,卻又怕引起春見的注意,因此不敢再叫話題圍著徐瑋打轉。
兩人窩在角落閒談間隙,那幾個年輕臣子又退了出去,隨後走進來的是個滿頭白髮梳得一絲不苟、看著精神矍鑠的年邁老臣。
老臣還未說話,春見便唇角上揚、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容:「文相又來逼婚了。」
古代皇帝也逃不過長輩逼婚?她又可以了!合意精神一振,她隨手將書夾在胳肢窩下,捧著茶杯看向重明與文相的目光十分灼熱。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文相不愧是能穩坐丞相之位好多年的人,一張口便引經據典講述了從古至今許多個單身即悲慘的催婚小故事,最後他悲愴地長嘆了一聲,道,「陛下現已年過二十,後宮卻連一個妃子也沒有,於情於理都不妥,還請陛下早日選秀,為皇室開枝散葉!」
自文相開始說話,重明便尋了個舒服姿勢坐著,儼然將這段時間當成了休息福利。
待文相終於說出最後一句,重明才淡淡開口:「我記得文相家中還剩個孫女沒有出嫁……」
「上月,」文相渾濁的雙眼閃過幾分得意,「我那孫女已與靖遠侯府的小世子訂下了婚約,再過幾月便會完婚。」
春見點點頭、露出了一副「哦豁、文相很機智嘛」的表情。
不知前因後果的合意壓根看不懂重明和文相在打什麼啞謎,小小的腦瓜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一時腦洞大開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難道重明覬覦文相那個孫女、暗示對方將孫女送進宮裡來?
想到如今還住在偏遠宮殿、不知情況的雅依,合意心中頓時臥了個大槽,多年不見,合意本以為重明還是當年那個純情少年,萬萬沒想到這人還是在封建社會中長成了渣男的樣子!
「渣男」重明點了點頭,絲毫不慌,轉而問道:「聽聞文相的大孫媳婦已懷胎五月,可有此事?」
文相得意的表情一滯,隨即開始劇烈咳嗽,撕心裂肺的咳聲頓時震徹大殿。
重明不緊不慢道:「聽聞安將軍家有一對剛滿六歲的龍鳳胎,文相若是願意,我這就賜婚。」
合意實在是聽不懂,轉而朝春見投去了求助的眼神,春見極力憋住笑,小聲科普:「文相與安將軍乃是朝堂死敵,同朝為官十載,大打出手的次數數不勝數。」
叫一對死敵結成親家,合意倒吸一口涼氣,重明好損吶!
「雖不知文相那大孫媳婦懷著的是男是女,但安將軍家的是龍鳳胎,怎麼著都不會錯,」重明彷彿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笑得又溫柔又燦爛,「朕聽說民間有一說法,叫女大三抱金磚,文相家若是誕下個男孩,抱兩塊金磚也是有福。」
文相的咳嗽聲自重明提議賜婚起就沒停過,聽到兩塊金磚時他再也繃不住了,一邊瘋狂擺手一邊道:「老臣今日身體抱恙,實在不宜與陛下見面,老臣告退。」
重明作勢挽留:「文相可是不滿安將軍這門親家?不如換成於尚書?」
不必說,於尚書肯定也跟文相有些什麼齷齪,文相往後退的步伐邁得更大了些,不出片刻便跑出了大殿。
重明收起剛才那副促狹捉弄的表情,極快地瞥了一眼角落中看戲的合意和春見,揚聲喊:「下一個。」
被頂頭老闆視線掃描的合意和春見連忙站直,各做各的事。
合意正將茶杯遞還給春見,卻聽旁側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參見陛下。」
那道聲音中彷彿摻雜著絲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