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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見神色一凜,掃視了一下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破了個小洞的窗欞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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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意從沒這麼無語過。
與重明單方面大吵一架後,合意打定主意不蒸饅頭爭口氣,天亮便要回雲城,結果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鼻腔內的惡臭太過獨特,合意一下子便認出來這味道是胡大夫號稱獨家秘方的安眠丸解藥,她偏頭乾嘔了幾下,待腸胃中的波濤翻湧平復下來,才有空擋觀察此刻的境況。
樸實的一間小廳,合意被五花大綁在一張太師椅上,對面站著兩個不認識的老頭。
很糟糕的開場,合意五官一皺、脖子一縮、露出了個欲哭的表情。
其中一個老者連忙擺手:「停!小姑娘,你先別哭,我們不是什麼壞人!」
「好人能把我這樣綁起來?」要不是身上纏了好多圈的繩子,合意這會兒已經一拳揍過去了,但迫於形勢,她只能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顫著聲音小聲問,「你們是誰啊?綁我來幹什麼?我家裡沒錢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嗚嗚嗚……」
文老頭煩得頭都大了,幾番勸阻都沒能攔住合意嚶嚶假哭,最終將手在合意面前晃了晃,隨後狠狠劈在了旁邊小桌上。
茶桌頃刻間四分五裂,合意的假哭聲驟然停止,待文老頭再次詢問是否能不哭時,合意乖巧地閉嘴點頭。
文老頭重新變得慈祥起來,忙不迭招手叫談垣過來:「想問什麼趕緊問!」
談垣坐在合意對面的椅子上,周身氣勢壓迫,張口便問:「你可認識重明?」
雖然與重明正生氣,但面對不認識的人,合意也不想多透露什麼。
剛才那小老頭雖然展示了可怕的武力值、卻沒對自己動手,合意隱約覺得對方不打算傷害自己,於是放心胡咧咧:「之前是認識的,但現在我倆已經恩斷義絕,有仇有怨找重明本人啊,我跟他是兩個獨立個體,不帶互相牽連的。」
談垣五官端正,依稀能辨別出年輕時的好樣貌,這會兒他眼眸微眯,低聲道了句:「少說廢話。」
合意不合時宜地感慨了一下:低音炮煙嗓可真好聽!
談垣再問:「你與重明是什麼關係?」
合意立馬道:「僱傭關係,但是再有三四個月我就能扛包袱走人,到時候我倆就徹底沒關係了。」
文老頭笑眯眯插嘴:「你怎麼老是想和那小子撇清關係,你倆昨日不是還孤男寡女去集市玩耍了嗎?」
提起集市,合意扯起嘴角「呵呵」兩聲,因眼前的突發情況而暫時壓下的火氣又重新燃了起來。
合意板起了臉:「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探我家少、打探重明?難不成真的同他有仇?不能吧!」
眼前這兩個老頭看樣子至少得有四五十歲,與隔了一個輩分的重明能有什麼仇?倒不如猜測他們與楊老爺有仇還可信些。
合意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如果你們是跟楊老爺有仇,我還是覺得有仇有怨找本人報比較好,畢竟禍不及下一代。」
文老頭表情複雜,明明白白顯出幾個大字——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談垣則放棄了與合意交談,從口袋中掏出了三枚銅錢,他閉眼握著銅錢深呼吸一番,再睜眼時周身氣質已變得平靜無波。
合意從沒見過人用銅錢算卦,不由抻著脖子看,內心還隱隱好奇對方能算出什麼結果。
只見談垣拿著銅錢拋了幾次,抬眼再看向合意時,神色複雜中夾雜著一絲憐憫:「真是個傻子。」
文老頭瞪大了眼睛:「怎麼說?」
在合意咬牙切齒的「你才是傻子」背景音中,談垣與文老頭一通解釋,什麼魂魄殘缺、心智不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