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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席軒的確是耳聞大太監溫得福近日在梅苑摘梅花,說是要給煜王爺做浴湯包。但他也沒想到溫得福竟然做得如此之絕,竟然就將茫茫遼闊的整片梅林都給薅禿嚕得一瓣不剩!
溫得福:敬業怪我咯?
瞅見這些被摘盡花瓣以後,醜得千姿百態的鬼魅小樹林,楚席軒和趙若月心裡再火熱婉轉的心思也都被一盆涼水的澆熄了。
他二人畢竟是皇室子弟和名門閨秀,做不出來對著如此醜陋的小樹林還能花前月下的搞浪漫,這也實在是玷汙他們的審美,簡直是辣眼睛。
刺骨的寒風也喚回了二人的神智,匆匆閒聊了一下沒營養的近況,交換了下關於趙若歆的情報,便重又各自回去養心殿參與守歲。
只是不知兩人分開的時候,各自內心的真實想法究竟是如何了。
趙若月輕手輕腳地回到了養心殿的坐席。
此刻殿中賓客回來了大半,剩下少許不畏嚴寒的在廣場上撿著煙花炸開後落下的殼兒。
「回來了?」趙鴻德剛和趙老夫人聊完,見她回來慈藹地問了一聲:「撿了多少爆竹?」
趙若月攤開手心,將回來路上隨手撿起的幾個煙花殼兒展示給趙鴻德看:「月兒手慢,沒能搶過那些小太監,只撿了三四個完好得。」
「這東西就圖個吉利,數量多少不作數的。」趙鴻德眼神慈藹,捏過一個小小的煙花殼兒拿在手裡端詳,他現在看趙若月是哪哪兒都滿意:「為父去找過煜王爺了,你的婚事王爺答應了。」
「只是你也知道,王爺他對外都說終身不娶,眼下若是直接娶了你,就顯得他出爾反爾了,面子上也不大過得去。」趙鴻德拉著趙若月的手,滿臉慈愛和欣慰:「所以王爺的意思是,讓你先進府,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趙老夫人抿著嘴朝趙鴻德望了望,又背過身去換了個姿勢靠在軟墊上。
「父親此話當真?」趙若月心花怒放,猛得從軟椅上站了起來。
她是真得開心。
煜王爺權勢滔天、容貌佚美,身份尊貴、年輕有為,除了雙腿殘疾幾乎沒有其他的缺點。可就在今晚,王爺已經特地站到那高高的祭壇之上,威嚴地向全天下人通報,他的雙腿已經奇蹟般地痊癒了。
如此一來,煜王爺順理成章地就成為了大晉最完美的男兒!
比起前路不甚明朗和清晰的楚席軒,煜王爺實在要好出太多太多。
「坐下,坐下!」趙鴻德開懷大笑,指著趙若月道,「看把咱們三丫頭給樂得。」他壓低聲音,佯怒地告誡道:「這還在大殿裡呢,這麼多人看著,你別那麼激動。」
「哎!」趙若月脆生生應了,坐回軟椅上,笑盈盈地給執起酒壺,給趙鴻德倒了一杯酒,而後拿起酒杯:「月兒謝過父親。月兒祝父親喜鵲登梅、慶雲躍日,瑞滿門庭、福壽安康!」
「好!」趙鴻德老懷甚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老夫人靠在福祿五蝙的軟墊上,閉著眼睛撇了撇嘴。
這時,殿內嘈雜的人聲突然降了下來,不少人舉著酒杯懼怕地看向門口。
趙若月抬起頭,看到楚韶曜坐在輪椅之上,不緊不慢地回到了這養心殿中。
這還是煜王頭一回在宴席中途離開後,重又折途返回。不少人都震驚地看著楚韶曜,在他經過之後,對著同伴竊竊私語。
趙若月當然也聽說過煜王爺宴席從不參加完整,每次都中途提前離席的傳說。
此刻她看到煜王府的兩個侍衛,推著煜王爺緩緩地進入大廳。而煜王爺的目光一路逡巡在沿途兩岸的坐席上,明顯是在找著誰。
趙若月看到,煜王爺在經過他們這一桌的時候,向著身後的侍衛打了個手勢,輪椅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