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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被揭穿了。
五條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他的臉上居然連一丁點兒羞愧之情都沒有:「沒有哦,我可是很認真地提出瞭解決方案呢,分明是以利亞自己不去選擇的。」
他是認真的。
看似最可怕的選擇卻是唯一一條光明的路,那是自己僅剩的理智與善意,如果對方選擇了失去記憶拋棄一切過往,他真得會徹底放手,儘自己所能給對方創造一個最明亮不過的未來——可惜他的學生自主放棄了這條路,轉身撲向了黑暗的懷抱,五條悟也只有於善意被人忽視的輕微遺憾中,愉悅地伸手接住了年輕人。
也許對方還不明白他究竟拋棄了些什麼,需要付出些什麼樣的代價……奈何黑暗包容一切,他是不會放手的。
「太過分了……」年輕人在他懷裡顫抖著低聲重複道:「老師真是太過分了。」
「欸~生氣了嗎?」耳邊的聲音甜膩膩的,對方乾脆不裝了,心情分明是肉眼可見的愉快了起來。
「嗯。」以利亞悶悶地應了一聲,他還不敢推開對方,只好以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可憐,連生氣都是軟弱無力的……可是這樣只會讓人更想欺負啊。
「別生氣啦,明明是好事啊。」他親暱的用手掌摩挲著那截脊背,就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貓:「學生和戀人能得到的待遇當然是不一樣的,既然你已經向我伸出了手,那麼你就會徹底變成我的東西,再也不用擔心被我拋棄了哦。」
畢竟愛可是最扭曲的詛咒嘛,這種有時候甚至比血緣關係還要緊密的束縛,就像是僅僅銬住了兩個人的桎梏——也許他們會於狂亂中視對方為生死仇敵,也許他們終將互為對方的神袛,亦或者倆者皆有。
但是已經無所謂了,五條悟想,胸腔中那欲壑難平的空洞被另一個人填滿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他親手捕獲了一頭膽怯而美麗的獸,並且一點也不想嚇壞它……更何況對方還是主動走進了那由肋骨構成的牢籠中的。
「……戀人?」懷中的年輕人就像是被這個字眼嚇到了,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甚至都有些發抖:「原來那個吻在老師看來是告白的意思嗎?」
「……就算是俄羅斯人也不會把親吻嘴唇這種行為視作其它含義吧。」白髮男人原本柔和放鬆的神情慢慢嚴肅了起來,他放輕了聲音,循循善誘著:「以利亞是怎麼想的可以全部告訴老師哦,老師保證不會和你發火。」
「……我只是以為是性伴侶之類的意思。」
其實更糟,在那一瞬間以利亞腦海里閃現過的詞有玩偶,禁臠,狗……總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和「愛」這個詞彙扯上關係,以至於直到現在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就像是突然撿起了王杖的乞丐,當巨大到超出想像的幸運降臨到早已習慣不幸的人身上時,極致的不安足以徹底掩蓋那一點竊喜。
這個人的意思是——愛?
愛誰?他麼?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盯著年輕人的發旋,雖說已經承諾過不發火,但是這孩子還真是無比擅長怎樣惹他生氣:「以利亞為什麼會這麼想,我看起來像是以權壓人搞性騷擾的人渣麼?聽起來簡直就像是職場劇裡的禿頭猥瑣男上司。」
「……可是我是男人啊?」年輕人小心翼翼地、惶恐地試圖從自己的老師身上獲得一些啟示,他甚至來不及深思這種冒犯會不會令對方更加生氣了:「老師真的要選擇一個男性作為伴侶嗎?」
他的祖國並不是一個對同性戀寬容的國度,同性之間的情感簡直算得上禁忌——下流的□□犯,他們應該被警察抓起來送上絞刑架;噁心的同性戀,一定是受到了魔鬼的蠱惑……這些論調他經常聽到過,甚至還有一些人因為他相比起普通男性更加溫馴柔軟的模樣,藉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