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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震泓有一步算錯了,這場貓捉老鼠的惡意遊戲,並不是由他完全掌控局勢,而是倪漾早就明知那位陸先生,就是暗中將她置於微乎其微棋子位的陸震泓,才放任這一切的開端。
一段感情想要走得遠,不僅僅是彼此信任的支撐,家庭至關重要。
但顯然,現在的倪漾和陸司敬,還不具備徹底放肆相愛的資格。
所以預期之內,倪漾踩著高跟鞋走進了早就約好的那件包廂。
裡面坐的並不是陸震泓,而是先前打電話的陸震泓私人律師,劉鳴顯。
倪漾面無表情地摘下墨鏡,並不意外劉鳴顯的入座,溫熱茶水已然上桌,裊裊霧氣,她神色冷淡,淺色瞳孔裡全是劉鳴顯小人得志的模樣。
似又變回了兩年前她待人接物都冰涼的性格。
劉鳴顯皮笑肉不笑,抬手轉動餐盤,就把燙手茶壺轉到了倪漾面前,語氣傲慢:「請吧,倪漾小姐。」
倪漾沒客氣地倒了杯茶,但沒喝,她只說:「我只有三十分鐘時間。」
「然後去做什麼?」劉鳴顯話裡似有譏諷,「拍戲?還是拍廣告?還是」
他話刻意頓了頓,讓人妄生悱惻的鄙夷,「更多我們猜不到的事情?」
都說話不能聽多,聽多了就會免疫,果真如此。
話裡不失熟悉,難免會想起之前在徐河慶和唐離山手底下聽過的類似話語,但現在,倪漾賭劉鳴顯是仗著靠山欺軟怕硬。
她才只是輕輕撇開茶沫,勾唇輕笑:「如果不見真人,光聽劉律師這個名字,只怕是連我都會認錯人。」
沒想倪漾上來就說這個,劉鳴顯臉色微變,但他吸了口氣,撐住了冷靜,「倪漾,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劉叔怎麼會聽不懂?」倪漾只微笑,百密無一疏的暗諷,「關盛鳴沒倒之前,劉叔不是挺會稱兄道弟,還因酒局上隨便一句玩笑話就可以在名字裡多添一個『鳴』字,只為表忠心,這聲叔,您說我喊得恰當麼?」
「」劉鳴顯被倪漾明戳脊梁骨,呼吸蕭瑟。
倪漾見他如此沉不住氣,只笑意更深,儘管她心裡前所未有的侷促與不安,她表面迎合,手卻落於桌下,攥住了自己的衣邊,緊緊的,指尖幾乎都發白。
「我是不知道您所謂的陸先生找我是什麼意圖,但有什麼話,我們最好開門見山談,不要浪費彼此時間。」
劉鳴顯乾脆丟給她一堆照片和印有程頤集團和離笙傳媒公章的兩份合約。
照片都是紅色舞裙傍身,有她之前試戲的,也有倪韻死時的照片,一幀幀,但凡看到倪韻慘白的臉,倪漾心裡久久未痊癒的傷疤就又被撒鹽挑開。
「什麼意思?」倪漾呼吸發緊,背脊生涼。
劉鳴顯明確告訴她:「你不是恨關盛鳴,一直想要個答案?我現在就是在給你答案,你願意配合我,我就繼續幫你查倪韻的證據,直到關盛鳴的罪名變成他該有的重度,怎麼樣?」
「條件呢?」倪漾冷笑,「我想你可沒這麼好心。」
劉鳴顯揚眉,「讓陸司敬回到他該有的正軌。」
「什麼正軌?」倪漾眉頭微皺。
劉鳴顯黯然嗤笑:「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愛比天大,有情飲水飽了事業也能同樣順利吧。」
倪漾沒接話,但已然在承受劉鳴顯再冷漠不屑不過的睨視。
她聽他說:「你所謂的真愛,如果就是讓他放棄他手上最重要的專案,那很好,倪漾你成功了。」
這話就像枷鎖一樣,恍惚之間,就牢牢銬死在倪漾身上,她避無可避,唯獨自由的,快要只剩下她微不可察的那細微呼吸。
可呼吸觸及空氣,溫熱都快變冰涼。
倪漾的臉色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