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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能撐起的天平,繚風一吹,都會歪的。
更何況倪漾當下越發小心翼翼的每一步。
像是觸動了什麼,倪漾自己胡亂擦了眼睛,手背一片濡濕,難受悄悄劃過眼底,她哽咽道:「可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
明明是你的好日子,可最先被寵愛的又是我
彷彿挑起了不服輸的那根筋,倪漾抽著聲說:「陸司敬,我也有給你準備禮物的。」
陸司敬神情很放鬆,掌心托住她腳踝,任由還沒她還沒穿進高跟鞋的右腳踩在他膝蓋上,他緩緩摩挲著,安慰著,「我知道。」
倪漾指著禮品盒,彆扭又執拗的心思在浮躁,她好幾次看了衣櫥,裡面空空如也,她的禮品盒不見了,「一模一樣,可不見了。」
倪漾昨晚工作晚了,檢查的時候是有些頭暈。
現在如果猛然回想,她發現自己真的突然想不起來禮品盒放去哪了,對比之下,莫名其妙難過的情緒一股腦就湧了出來,生怕真的找不到,生怕
她趕忙拉住他手,著急道:「陸司敬,我的禮品盒不見了,得找。」
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等她起身,陸司敬就把她按回了原位。
他伸手拉開旁邊的床頭櫃最下層,窸窸窣窣的細聲,開啟後,儼然就是那個消失不見了的同款禮品盒。
是他換的位置。
她每天這麼「努力」地藏,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從沒體會過這種好,就怕自己貪戀。
越是不公平的偏愛,就越易滋生出無窮盡的妄念,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兩年前沒有自私一把,這麼明媚的倪漾,現在還會不會在他身邊。
倪漾卻沒注意到他看她時過多溢位的情緒,只是小心捧出禮盒,重量對的,拆封對的,她心裡的重石轟然落下。
就見陸司敬笑著看她,眼底分明很靜,卻分秒間,洶湧別樣動盪的憐惜和疼愛。
倪漾垂眸,就見陸司敬當著她的面接過她的禮盒,慢慢拆開,眼見裡麵包裝精緻的禮盒,他把手錶遞到她手裡,「幫我戴上。」
倪漾聽話親手給他戴上,直接替換了他原先那隻戴了很多年的手錶。
陸司敬前所未有地心絞了一下。
而原先左手手腕上的手錶,舊了,被他放在一邊。
他低頭,動作很緩地一隻一隻幫她穿上。
剛剛好好,尺碼合適,鞋跟質地柔軟舒適到,完美襯出了倪漾的漂亮。
陸司敬淡笑,如沐春風,究其眼底,著實看不出一點除卻愉悅之外的黯淡,偏又嗓音寂涼,他說:「漾漾,在你之前,我活了二十八年,記憶裡只過過兩次生日,無一例外,遺憾結尾。」
倪漾動了動唇,如鯁在喉,沒能接得上話。
陸司敬毫無波瀾又道:「所以在你之前,沒人說過這一天,是好日子。」
陸司敬嗓音很沉,和她說:「我以前總聽老一輩人說,門庭好比燈塔,越深的家門,越困了複雜的情感,我以前總認為要成就高塔,就一定要有風月的航燈,風月不敗,航燈不滅。可後來,踽踽獨行,我發現我錯了,航燈亮了,又如何呢?只不過是照亮那些我根本沒法付出的失敗感情,惹人笑話而已」
既然是他們兩個人愛的高塔,那又為什麼要給他人窺探的機會?
午夜航燈,不會再亮又如何?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獨一無二。
陸司敬抬頭,漆黑深邃的目光定在倪漾身上,逢生無法言說的堅定。
倏然間,倪漾心眼抽疼了下。
她手落在床邊,無意攥了攥單薄的床單,想張口安慰,卻又無從下落,只見陸司敬望著她,揉碎了的深情送到她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