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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止步,後方有慢步的路人走來,平秋將擋路的徐修遠拉去一邊,他的後腰撞上粗糙的石欄,他表情不變,努力向徐修遠解釋道:「這個問題不能想當然。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但現實不允許啊,我要顧忌的問題太多,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有什麼問題?」徐修遠問。
「比如說工作。你去北京是念書的,那麼我呢,我難道是陪你去唸書嗎?我需要工作,要賺錢,我得保證吃喝和住宿,這些問題不是用空想就能解決的,人總要考慮生計吧。」
「我有錢,足夠等到你找到工作,」徐修遠皺眉,「再不然,你可以去我朋友的工作室,他那邊一直缺人手,工資可以再談。」
「那是你的朋友,我沒有資格去勞煩他啊。」
「是我勞煩,和你無關,而且我和他認識很多年,這點忙他不會不幫。」
「如果你去找你朋友,這算怎麼回事呢,我要怎麼介紹我自己,是你男朋友還是你兄長,這兩個身份,無論哪一個說出去,都不會好聽的。」
「你就是不想走,」徐修遠語調忽冷,「如果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不會現在總在否定我。」
「是你太想當然了。」
「到底是我太敢想,還是你根本不敢想?你才二十多歲,難道你從現在已經習慣一成不變,認定你未來幾十年都會龜縮在這個地方,一輩子都不會出去了?你轉頭看看,太陽在落下去,明天就會升起來,每天它就重複著升起和落下這兩件事,所以你也被傳染了嗎,縮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是,我承認我不想改變,是因為我不知道改變之後,我會面對什麼,這就好像賭博,我沒有籌碼,怎麼敢上賭桌,我怎麼敢賭?」
「你有,」徐修遠說,「你的籌碼就是我。」
平秋聞言一愣,責怪道:「你不要撒嬌。」
「反正你這套說辭,我不接受。這種理由太老舊了,要想說服我,我建議你再認真找些其他的藉口。」
「這不是藉口。」平秋抗議。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徐修遠好似又一次看穿平秋口是心非,說完不顧平秋還想辯駁,直拉著他往前走。走完沿河大道,再拐彎上橋,他們繞去河對面,發現夕陽沉得越發快了。
這天傍晚,平秋還想以平和的態度和徐修遠再聊一聊,但只要他一開口,徐修遠扭頭就走,還是說請他先找到另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到時再來談。
平秋有些生氣,或許還有一些他不願承認的慶幸。突然接到一通沒有署名的來電,甚至在聽見對方活潑潑的話音,他還遲鈍地想不起那人姓名,倒把對方氣得連說他薄情寡義,然後才自報家門,說他是何孝先。平秋終於豁然,笑盈盈地說原來是你。
按何孝先的說法,他過兩天會路過本市,記得平秋在這兒,於是想到來找他消磨時間。他的請求也很簡單,只用平秋陪他做半天嚮導,甚至連一天都不滿,他當晚就飛走。
雖說和何孝先相處時間不過短短兩天,但平秋喜歡他的坦率和直接,對他印象很不錯,既然他主動提議請自己做東道主,平秋當然沒有推拒的理由。
這晚睡前和徐修遠聊起這事,平秋和他面對面臥著,一手壓在臉下,另一手輕輕捏著徐修遠的五指。他絮絮叨叨的,說的無非是他對何孝先的好印象,誇誇他的性格,又談談他的相貌。
突然手指一緊,徐修遠反手將他五指抓在掌心,問平秋道:「他有那麼討你喜歡?」
「他是挺好的,雖然有時候是無厘頭了一點,但是看得出來,他人不壞,家境也好,優秀的家庭總是養不出多壞的孩子吧,更別說他還幫過我,」平秋指的是何孝先當時一語中的,看穿自己和徐修遠關係的秘密,不過他沒有告訴徐修遠這點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