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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所謂。」
「你當然無所謂了,」曹嚴華笑說,「本來孩子就不是你的。」
又是一次噩夢驚醒,平秋打個噴嚏,摸摸胳膊,有些冰涼。他下床將隨風飄拂的窗簾盡數捋去一邊,把窗戶更開啟些,伸手往外一探,沒有感到水滴,看來雨停了。
拂曉時間,天際微有一絲光亮。叫涼風一吹,平秋迷糊的睡意漸退,他望著外頭髮了會兒呆,終於將窗關實,去廚房倒了杯水,看眼手機,居然有通徐修遠的未接電話。
都怪昨晚睡得太早,手機關靜音,恰好錯過電話。平秋心焦極了,想要回撥,又想現在時間太早,徐修遠恐怕還在夢鄉,不禁又是急迫又是緊張,還原地打起轉來。
趴在沙發上看會兒電影,打個瞌睡,再醒來是上午七點半。平秋忙起身擦擦眼睛,但還是不敢直接打電話,先發條資訊給徐修遠,問他昨晚為什麼打電話,是不是有事,等他回電。
洗漱時聽見鈴聲響,平秋正一邊刷牙,一邊無聊地以一根手指彈著徐修遠的洗漱杯玩。聞聲他趕忙跑去客廳,一看果然是徐修遠的電話。
「你起床了?」徐修遠說話有鼻音,大概是剛睡醒。
「剛起。」
「現在就上班?」
「再過會兒,這兩天我都去得不是很早,學校也不忙,其實沒什麼事做。」
「要我回來陪你?」徐修遠懶洋洋地說,「我想回,回不了。」
「……你媽媽呢,身體好多了嗎?」
「看起來沒大礙,反正照樣能罵我打我。」
「不要這麼說,」平秋笑笑,「你昨晚十二點多給我打的電話,你那時候還沒睡嗎?這幾天是不是都睡得很晚?家裡很忙嗎?」
「沒有,睡到一半,做夢夢到你了,所以給你打電話。」
「……」
「為什麼不說話?」
平秋手指頭摳著褲縫,欲言又止的:「我大後天的飛機,可能要先過去看看工作情況,他們定的面試時間,不能改動,所以……」
「我知道,我沒反悔,」徐修遠說,「你只要等著我。」
安撫平秋的話向來不用打草稿,但徐修遠心知肚明,要想在目前這種情況,在徐向楠的眼皮子底下偷溜走,顯然是異想天開。沒有辦法,他只能沉住氣。
除此之外,方海昌還惦記著小兒子的大學宴,親戚和老師的名額都列在表上,遞給徐向楠看,卻遭她冷嘲熱諷,還是當著兒子的面。
方海昌面上掛不住,但仍想挽回這段夫妻關係,因此低眉順眼的:「瑞陽念大學的時候辦了酒,這次不辦,你讓修遠怎麼想?」
「你少給我提那次!」徐向楠惡聲打斷,倒讓徐修遠眉頭一跳。
每每想到當年是她上趕著給徐瑞陽辦大學宴,也是她主動找了徐瑞陽最好的「朋友」平秋上臺,把他當作家裡的第五口人,又是親暱地拉著他拍照,又是囑咐他和徐瑞陽往後上了大學也要記得常聯絡,互幫互助——每每想到這些,徐向楠慪得心肝都能吐出來。
她永遠無法回憶那年夏天,她拉開門,看到的卻是兩具赤裸裸的身體。她的親兒子和一個男生疊著身體躺在床上,甚至那個男生還是她最喜歡、最關照的小輩。
假如不是方海昌攔著,徐向楠舉在手裡的菸灰缸就會直接落在徐瑞陽和平秋的腦袋上。她忍住怒氣,讓方海昌把人趕走,老遠還能聽見方海昌的叫罵聲,而她直直盯著床上的徐瑞陽,半天才能發出聲笑來,說他真厲害,真不得了,然後一個巴掌落下去,徐瑞陽一頭磕在床頭櫃,響聲驚動旁人。她回頭一看,斥責著聞聲而來的小兒子,讓他滾開,少學些有的沒的。
思及此,徐向楠又是一陣犯慪。
大學宴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