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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麼說,他們當年之所以會分手,是因為意外?」在露天大排檔結過帳,路洋和徐修遠並肩走在路邊,「他們都沒有公開的打算,準備就這麼一直瞞著?」
「應該是這樣。畢竟我們那地方很小,誰家出了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會傳遍,瞞不住的。」
「這麼說,平秋就算是徹底被公開了?」路洋自言自語,「難怪我以前問他到底和家裡鬧得有多兇,居然連著四年都在外面過節,從來沒有回過家,他還不肯明說——你和他同鄉,又是很早認識,那你肯定認識他媽媽了?」
「認識。」
「他和他媽媽關係是不是很僵?我很少聽他提起,不對,他從來沒有提過。」
「有關他媽媽的情況,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徐修遠停步,「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我應該提醒你,問題是這件事可能會讓你心裡覺得不舒服,所以如果你想聽,我再告訴你。」
路洋警惕:「有關平秋媽媽的?」
「可以這麼理解。」
「你說吧,是什麼?」
「當時我哥和平秋的事,我不是唯一一個知情的,平阿姨是除了我以外,第二個知道他們關係的人。」
「……」路洋驚愕。
「你很震驚,是因為想不到他媽媽其實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
「這說不通啊,如果他媽媽早就知道,為什麼在平秋被趕走的時候不出來支援他,甚至四年時間都放平秋一個人在外面——這根本說不通,」路洋疑惑,「那平秋又知不知道?我是說,他媽媽知道他是同性戀的事,他知道嗎?」
「大概不知道。他可能還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四年不敢回家,可能是覺得會讓他媽媽在家裡很難做吧,」徐修遠說,「所以我想如果你打算和平秋繼續往下走,你可以化被動為主動,也許他媽媽那邊會是個有用的突破口,就算沒成功,能緩和他們母子關係也算好事一樁吧。你可以把我說的當建議,採不採用的你隨意。」
「我知道,」路洋問,「但是我不太懂,你為什麼要幫我?按理說,你應該站在你哥那邊,把我當敵人吧?」
「他們那都是過去式了,人要往前看。再說,平秋和我們家的情況也不允許我支援我哥——你就當,是我在替我哥和我爸媽彌補吧。」
「你還挺有心的,」路洋拍拍他的肩膀,「其實你也不用自責,這些事和你沒關係,你當時也就是個小孩兒,幫不上什麼忙,也就談不上賠罪彌補了。」
徐修遠笑笑,不說對否:「但有一點,我想你能理解,我畢竟姓徐,不能完全從我家裡摘出來,而且我也是私下裡和你說這些,說得難聽些,我就是個『間諜』,所以在平秋那兒——」
路洋瞭然:「我知道,我會保密的。」
「謝謝,」徐修遠微微一笑,「也祝你好運,心想事成。」
翌日,平秋上班難得摸魚,揣著幾份零食袋在二樓所有數學老師的辦公間內穿梭。基本將各個高校數學專業的情況摸透了,他的零食袋也變得空空如也。為防記憶出差錯,他還特意把細節都記在記事本上,大到師資水平,小到食堂情況,他一條一條詳細地記錄,記得太專心,下樓不看臺階,還險些踩空摔跤。
下午,機構校長分配部分職員外出宣傳。這周是市內高中的期末周,各個補習機構都會分散在高中附近發傳單。上回高考期間的外出任務,平秋因為調班沒能輪上,這次他自動請纓,順帶著攬下一位例假時期,身體不適的女同事的任務,頂著烈陽在市二中門口派發塑膠扇。
今天溫度出奇得高。考場一散,學生魚貫而出。平秋擠在人群中發扇子,還沒發過一半,學校警衛員上前阻攔,斥責他擋在校門口,影響通行。
平秋好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