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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什麼?那種表面上可憐巴巴,其實花心又薄情,老被妖精騙的臭書生?」
「不要,這種書生都沒好下場,我不做。」
「沒幾個有好下場的,不然做鬼?陰氣太重了吧,不好。」
「你天天都在想什麼呢,」平秋笑笑,「我做個沒名字的路人甲就挺好。」
「可能不太行,」徐修遠靠在平秋身後,「我看你還是做狐狸精吧,最適合你。你現在就是幻成人形的時候,表面是人,背地裡是隻狐狸。」
平秋給他讓出位子,不服氣地問:「那你呢,你是什麼?說書的?」
「說書有的是人做,」徐修遠彎腰洗臉,「我做降妖的,道士專降狐狸精。」
「……胡說八道。」平秋憤憤,轉頭就跑。
洗漱完,順帶換身輕便的衣服,徐修遠出浴室的時候,平秋正跪在床邊抻被子。他有每天整理床鋪的習慣,因為好乾淨,喜歡一切都井然有序,非要做到自己看得過眼才罷手,然後和徐修遠一道出門。
坐電梯下樓,平秋習慣性貼著牆站。原來不怎麼在意的細節,因為昨晚平秋酒醉的一番自言自語,徐修遠留了意,借著給平秋抹防曬霜的藉口和他同排站。
平秋讓徐修遠抓著胳膊,手背擠了一大股防曬霜,量多到平秋的手和胳膊抹完了,脖子都沒忘記,防曬霜還剩了許多。
恰好電梯抵達,平秋將手背多餘的防曬霜蹭到徐修遠的掌心,催促他:「你也擦,別曬傷了。」
小島真是小島,佔地不大,常住人口更是不多。但這裡空氣清新,海浪聲聲,平秋租了輛雙人腳踏車,提議環遊小島。他自告奮勇選擇前面的座位,徐修遠在後面,配合地踩兩下踏板。
兩個成年男人的重量不能小覷,平地雖然吃力,但平秋使出吃奶的勁,倒也能堅持。碰到下坡他欣喜,見了上坡,臉色不由得繃緊,吭哧吭哧地往上蹬,屁股也離了座來使勁,嘴裡嘿呦嘿呦地自我鼓勵,還不忘提醒徐修遠加油。
哪曉得回頭一看,徐修遠架著雙腳,非但沒有隨平秋想的那樣努力蹬車,甚至他還抱著相機在拍下面碧藍的大海。
平秋費勁蹬了一路,這時腳一鬆,沒踩穩,雙人車倒行,順著坡度咕嚕嚕地往下滑。好險有剎車,平秋喘著氣說想休息,徐修遠卻把相機交給他,自己上了前座,讓平秋坐後面。
「都說了你蹬不動,早就讓你坐後面。」徐修遠確實有力氣,平秋配合他,速度比先前快了許多。
風吹在平秋臉邊,他愜意道:「這就是你不蹬車的理由嗎?」
「是啊。」徐修遠理直氣壯。
「就是偷懶。」
「偷沒偷懶,你看看相機,看我拍了什麼東西。」徐修遠偏過頭說。
平秋依言看相機,頂頭是烈陽,他得以手圍著液晶屏才能看清。翻過一張又一張海岸和沙灘,他找不出特別,拽拽徐修遠的衣服問:「你拍什麼了?都是很普通的照片啊。」
「往前翻。」徐修遠說。
再翻,翻過十來張相片,平秋忽地定住了。他看到徐修遠鏡頭底下的自己,側著臉在說話,鏡頭左上角恰好有隻飛鳥掠過,和他微微仰頭的角度彷彿處在同一條線上,像是平秋正在瞧這只不請自來的鳥。
「你讓我看的是這張照片嗎,有隻小鳥的那張?你是什麼時候抓拍的?」平秋想說自己很喜歡,話到嘴邊拐個彎,他矜持道,「挺巧的。」
「不算巧吧,」雙人車倏地剎停,平秋身體跟著往前一聳,又撞回原位。徐修遠轉過身來,額前和頸間沾滿熱汗:「我一直在看你,所以才能在鳥快飛過的時候喊你,讓你抬一下頭。不然你以為哪裡來的那麼多巧合?」
平秋眨兩下眼,眼睛和徐修遠對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