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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合力把林未弄了上去，陸言的心一直提著，一直揪著，他能感覺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鬱，奶香味兒越來越淡薄。

陸言忍不住開始顫抖，找不到的時候怕找不到，找到了怕救不活，這個時候陸言突然就明白了腦子裡那根弦是什麼東西，那大概是命運弄人，居然伸手掐住了他的命脈。

「未未……未未……」陸言感覺自己都快瘋了，溫三兒想背著林未，陸言不讓，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再加上又是黑夜，伸手不見五指，只有背上的林未緩慢而淺薄的呼吸鋪灑在陸言的耳畔時候他才能心安。

人生幾多生死離別，恰好陸言都還沒經歷過。

上次在廢棄工廠林未還能自己坐起來，還能揮動鋼管大殺四方。

陸言怕過，但他沒這麼怕過。

「陸……爺……」

陸言身形一僵，眼淚簌簌落下。

草！

才一天沒聽見這聲稱呼，現在聽見陸言激動的無以復加。

以前的稱呼只是稱呼，現在的稱呼是活著。

「我在，」陸言說，「我在，林未，我在呢，你別怕，你今天沒回我微信，我太想你了，所以來找你，都好久沒說話了，咱們說會兒話吧？啊？好不好？」

「好啊……」林未好像笑了笑，陸言不太確定。

「未未，其實你不知道，」陸言聲音有些不穩，「我以前被人綠過，真的，這事兒誰都不知道，成渝他們都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幫我保密好不好？」

林未沒說話，陸言又叫，「未未，好不好？」

「好……」林未聲音很小，但陸言還是聽到了。

「綠我的就是林新，其實我和林新什麼都沒發生，連手都沒牽過，」陸言接著說，「所以未未，我第一次牽手，赫拉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都給了你，等咱們到家了，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你猜猜是什麼東西？」

「陸爺……林新他，為什麼要……綠你？」林未感覺自己很想睡覺，想一睡不起，他感覺好累，可他不忍心不搭理陸言。

「你明明那麼好……怎麼還有人，綠你……」

陸言心裡一喜，林未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那會兒我年紀小，也沒談過戀愛，再加上童年過的不太順暢，出國後林新處處照顧我，他告白，我就答應了。」

「現在想起來，林新出軌我之所以沒那麼生氣還是因為我沒那麼喜歡他。」

「我當時不懂，人生地不熟，人又孤僻，碰到個熟人就像個傻逼一樣跟人家談戀愛，還好林新出軌了，不然不就耽誤他了嗎。」

「我討厭林新……」林未輕輕抽了抽鼻子表示自己非常討厭林新。

陸言趕緊接話：「我也討厭，特別討厭！」

風聲很小，陸言一邊和林未說話一邊加快腳步，好在林未一直都有回應，雖然有時候只有一兩個字，有時候陸言還要等一會兒才能聽見林未的聲音，但好歹死亡的陰影被這些隻言片語衝散了許多。

在走了一大半路之後，山下有人在大聲叫喊陸言和溫三兒的名字。

抬眼望去，漆黑的山腳下不知道何時閃耀著無數燈光。

當把林未送到救護車上的時候陸言差點兒癱軟在地，還好身後的溫三兒扶了他一把。

李四把成渝帶來了，在看到陸言和溫三兒狼狽的模樣時成渝震驚了，可當他把目光放到林未身上時忍不住破口大罵。

「臥槽他孃的，誰他麼造的孽！這還是個人嗎？」

林未一身血，包括臉上都有不少血跡，山上看不清楚，這會兒看見了，陸言只覺得腦瓜子裡嗡嗡作響，陸言定在原地，緊緊的盯著林未，嘴裡喊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