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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識擦了把眼淚,帶著哭腔,用三兩句就把事情經過跟謝夫人講清楚,而後拉著他娘,喊來他爹,叫他們快點去救晏鬱。
「修靈哥哥,為了保護我,自己獨自留下和怪物纏鬥,爹孃你們快去幫他!」
此事人命關天,謝家夫婦哪敢耽誤,抱起謝識,三人一起往謝識所指的地方飛去。
晏鬱本來是循著謝識離去的氣息,一路追了過去,但隨著距離的漸漸縮短,他進一步察覺到了謝識爹孃的存在。
他們和謝識在一起,而且兩個人都是金丹期修為。
雖然晏鬱現在是築基期巔峰,能越階打敗金丹期修士,但這不代表他能在兩名金丹期修士的圍攻下全身而退。
更何況,海島上還有他爹沈遠閔在。即使僥倖殺了謝識,他又該如何跟他爹交代呢?
夜風微涼,吹散了晏鬱心頭的殺意,讓他躁動不安的心倏地平靜下來。
上一世,晏鬱是天生地養的野孩子,沒人教導他,更沒人保護他。自他記事起,他就無師自通地領悟了適者生存的殺戮法則。
因為天生魔種的身份,總有很多人來追殺他,但最後卻被晏鬱收割了性命。
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變強,殺那些亡命之徒時,晏鬱心中沒半點猶豫,更無需考慮其它。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這一世,他出生在一個尋常人家,像一名普通孩子一樣長大。如果沒有繼承上一輩子的記憶,這一世他其實就是沈修靈,而非披著沈修靈皮囊的晏鬱。
這是他的保護殼,但同時也給他帶來許多牽扯。他不能再像上輩子一樣肆無忌憚地殺戮了。
夜幕下的山林中,晏鬱望著天空飛行的三道身影,側了側身,讓自己隱藏在大樹的陰影中。
神子的血可以剋制魔種,是他的宿敵。
在這一世的謝識成長起來前,他必須把他幹掉,否則後患無窮。不過,此事需從長計議,急不得。
晏鬱的臉完全沒入黑暗,淡色纖薄的唇輕抿,顯出一種疏離冷淡的意味。
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抬手揮散手中的血色長劍,劍柄、劍身、劍刃頓時化作點點紅芒,消失在空氣中。
他遲早會殺掉謝識,但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
謝家夫婦和謝識來到小水窪處,但放眼望去,這裡只有血跡和焦土,卻不見晏鬱的身影。
謝識急得眼淚直掉,他掙開他爹牽著他的手,來到渾濁的小水窪邊。
一番戰鬥後,小水窪中的水已經由原來渾濁的泥土色變成了髒汙的血紅色。
謝識的淚水滴落在水面上,濺起一圈圈漣漪,他泣不成聲:「修靈哥哥,都怪我非要跟著你出來。你不依我,我還哭鬧。如果我不跟你來,我們就不會被那群蝴蝶追,就不會誤打誤撞跑到這裡,驚動怪物,你也不會……不會……」
他哽咽不已,最後那個「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謝夫人來到謝識,拍著他的背,軟聲安慰道:「識兒,你不要太傷心,說不定修靈他還活著呢。我們再在周圍多找找吧。」
謝識他爹則仔細檢視了小水窪旁邊的痕跡,「這裡血液很多,但都不是人血,可能是水中的怪物的。」說著,他用手按在地面上,放出神識,檢查了地底的情況,詫異道:「怪哉,水窪裡的怪物竟然已經死了。」
「修靈福大命大,約莫是找準了怪物命門,趁機殺了它。」謝夫人大喜過望地說,「這種蝸居小地方的兇獸往往是紙老虎,看起來厲害,但身上藏著致命的弱點。找到弱點,就能除掉它。」
聞言,謝識也開心起來。
但謝識他爹的神情卻有些嚴肅,語氣擔憂:「根據怪物殘留的氣息來看,它是隻金丹期兇獸。據沈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