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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三班的教室在三樓靠近中庭的地方，教室裡正在自習的學生把他們誤認成巡邏的老師，講小話的人突然少了許多。

溫葉指著講臺旁的圖書角，&ldo;這個櫃子還是我自己裝的。&rdo;

章述揉了下她的腦袋，&ldo;辛苦你了。&rdo;

溫葉推開他的手，&ldo;髮型會亂的。&rdo;

章述看向玻璃窗上的倒影，&ldo;你覺得自己在車上睡了這麼久還會有什麼髮型嗎？&rdo;

溫葉連忙用手胡亂地梳了一下，後來索性把外套的帽子戴上，眼不見心不煩。

遠處的漁船鳴笛和下課鈴聲同時響起，章述彎下腰敲了敲玻璃，示意坐在旁邊的女生把窗戶開啟。

他語氣溫柔地問，&ldo;同學，我們能進去看看嗎？&rdo;

對方愣了愣，&ldo;當然可以。&rdo;

女生伸手幫他們把後門開啟，她看著章述覺得奇怪，&ldo;你們是新來的實習老師嗎？&rdo;

&ldo;是哦，&rdo;章述笑著指向旁邊的溫葉，&ldo;過段時間她就會來教數學了。&rdo;

溫葉繞到女生的身後，用嘴型衝著章述說：&ldo;你好幼稚。&rdo;

跟上溫葉，章述走到讀書角前拿起幾本《國際新景觀》雜誌，&ldo;這些都是你的吧。&rdo;

溫葉把它們搶了過來，&ldo;專業興趣要提前培養。&rdo;

章述翻了幾頁，目光落在一本《簡明中國文學史讀本》上，&ldo;這是孟欣怡的？&rdo;

溫葉不好意思地點頭。

章述笑了出來，&ldo;你們這兩個老師還挺有意思，專門弄一個讀書角就是給自己放書。&rdo;

&ldo;也不全是，&rdo;溫葉反駁他，抄起幾本小說，&ldo;你看這裡還有《傲慢與偏見》跟《安娜卡列尼娜》。&rdo;

忽然傳來的一陣振動聲，將他們的對話叫停，章述把手機從口袋裡掏了出來遞給她。

溫葉摁下接通鍵，&ldo;餵。&rdo;

不知道陸繼楊江了什麼，章述只聽見溫葉說：

&ldo;好的，我們現在過去。&rdo;

&ldo;我們？&rdo;

&ldo;我，孟欣怡，還有章述。&rdo;

章述瞥見溫葉眯著眼盯了他一會兒，像是不懂該怎麼給陸繼楊解釋他是誰。

&ldo;章述是我哥，颱風天那個。&rdo;

最後她這樣說。

章述沒有出聲，手上攤開著一本前年發行的景觀雜誌。

這期雜誌以新蘇式園林為主題，大字號的副標題點明瞭西方美學跟中式造園疊山理水的碰撞。章述試圖將注意力放在案例下方的文字解釋，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結束通話，溫葉把章述推出了教室。

她邊下樓邊聯絡孟欣怡，約好校門口見之後，才有時間關注他的反應。

章述把她的手機收回兜裡，&ldo;當哥哥總比司機好。&rdo;

溫葉偏過頭盯著章述，沒有說話。

還沒有繼續開口，章述望見孟欣怡揮著手向他們走了過來。

孟欣怡上前挽住溫葉的手臂，&ldo;我們直接過去嗎？&rdo;

望了一眼章述，溫葉說，&ldo;陸繼楊讓我們先在樓下的麵館等他，他好像還有什麼要跟我們講。&rdo;

走出二中，他們拐進了一條商業街裡。

橫雲近海，濕度大，路邊的欄杆都微微生鏽。遠遠望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