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傅北時抿緊了薄唇, 看著年知秋踟躕著低下首來,突地偏過了首去:「不必了。」
他適才沒有興致親吻年知秋, 他現下亦不願意被年知秋親吻。
年知秋劫後餘生, 不及感到慶幸, 緊接著,她赫然聞得傅北時啟唇道:「將衣衫褪下。」
「這……」她扯了扯唇角,提醒道,「叔叔,我們正在馬車裡頭,怕是……」
傅北時不耐煩地道:「要勞煩我親自動手不成?」
年知秋將手覆在了腰帶上頭,委曲求全地解下了腰帶。
這腰帶一解下,外衫便散開來了,露出了裡面的中衣與裡衣。
她脫下了中衣、裡衣,又顫抖著手去扯肚兜的系帶。
年知秋原本做男裝打扮,至此,年知秋已將自己乃是女子一事暴露無遺了。
傅北時心緒平靜,瞥了一眼,便面無表情地道:「穿上罷。」
年知秋以為自己在劫難逃,聽得這話,不敢置信地道:「當真?」
「當真,還要我說第二遍麼?」傅北時本想與年知秋雲雨,臨了,卻提不起興致,如同他提不起興致與年知秋接吻一般。
倘若他眼前之人是年知夏,他早已把持不住了罷?
衣衫齊整的年知夏已足夠教他心動神搖了,更何況是衣衫不整的年知夏了。
即便年知秋生得再像年知夏,於他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心悅的是年知夏,年知夏是個騙子也好,是個男子也罷,他心悅的終究是年知夏。
至於年知秋,連年知夏的贗品都當不了。
年知秋快手將衣衫穿上後,去了離傅北時最遠的角落,縮成了一團。
傅北時失笑道:「不是你自己向我自薦枕蓆的麼?」
「我……」年知秋緊張地道,「是叔叔要我將衣衫穿上的,叔叔難道反悔了?」
傅北時不懷好意地道:「我若是反悔了,你該當如何?」
年知秋艱難地道:「我該當再將衣衫褪下。」
「你倒是很知情識趣。」傅北時打趣道。
「畢竟我有求於叔叔。」年知秋怯生生地望著傅北時,「叔叔要我如何便如何。」
「你便先跟著我去湘洲罷。」傅北時面色冷淡地道,「至於你的雙親與兩個哥哥,容我考慮考慮該如何處置他們。」
年知秋雖然害怕,但仍是堅持道:「他們是無辜的,有錯的是我,叔叔不若考慮考慮如何處置我罷。」
「他們是無辜的?你說年知夏是無辜的?」傅北時含笑道,「冒名頂替你的年知夏豈會是無辜的?」
年知秋視死如歸地道:「對,二哥是無辜的,二哥是被我所連累的,歸根結底過錯在我,你若要處置,處置我一人便足夠了,就算你要我的性命,我亦欣然受之。」
「欣然受之?」傅北時惡劣地道,「我若要將你遊街、凌遲、車裂,你能欣然受之?」
遊街、凌遲、車裂……
年知秋面無人色,卻是頷首道:「縱使是遊街、凌遲、車裂,我亦欣然受之。」
「我會在你遊街之時,扒光你的衣衫,將你安置於一木驢之上,任由百姓圍觀,你的名聲將不復存在,遊街之後,我會請一經驗老道的酷吏將你凌遲,保證你露出一身的白骨卻氣息猶在,而後,我會趁著你還剩一口氣,將你車裂,最末,我會將你挫骨揚灰,教你死後不得安息,更不准你家人為你燒紙錢。你將會成為一隻孤魂野鬼,無處可去。」傅北時極盡惡毒之言,又一字一頓地道,「你當真能欣然受之?」
「我……」年知秋的身體不可控制地戰慄著,「只要你不傷害我的家人,我便能欣然受之。全數是我的過錯,理當由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