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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嚨疼得仿若在砂礫中打磨了千百回,已不堪使用了。
鎮國侯夫人終是出聲對候在外面的白露道:「白露,去請大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身體不適,抑或是紅杏出牆?
年知夏心如擂鼓,他並非女兒身,大夫一診脈便知。
傅北時提議道:「嫂嫂抱恙,娘親,我先送嫂嫂回府罷。」
鎮國侯夫人瞧瞧「年知秋」,又瞧瞧自己的幼子,陡然生出了一個可怖的念頭:這「年知秋」除了每月回一趟孃家,從不私自出鎮國侯府,安分守己,孃家左近並無與「年知秋」年貌相當的男子,鎮國侯府內亦然,難不成「年知秋」獨守空閨,寂寞難耐,生了歹心,以致於悖逆人倫地引誘了叔叔?
不過轉念一想,幼子自「年知秋」進門以來,便待「年知秋」不差,應是將「年知秋」當作嫂嫂看待的。總不可能「年知秋」一進門便成功地將幼子迷得神魂顛倒,連兄弟之情都不顧了罷?
她收起思緒,出言反對道:「北時,你且留在此處,白露,你送『知秋』回府。」
白露領命:「少夫人,請。」
傅北時堅持道:「我先送嫂嫂回府,再回來這望春樓。」
鎮國侯夫人盯著自己的幼子,質問道:「你與『知秋』莫非……」
她故意不再往下說。
傅北時否認道:「我與嫂嫂清清白白,娘親切莫玷汙了嫂嫂的名節。」
「是麼?」鎮國侯夫人微微一笑,「你與『知秋』既然清清白白,為何非得親自送『知秋』回府?」
傅北時義正辭嚴地答道:「因為兄長囑咐我要好生照顧嫂嫂,萬一嫂嫂有個好歹,我如何對得起兄長?」
鎮國侯夫人激動地道:「南晰囑咐了你要好生照顧嫂嫂,所以南晰打算何時與『知秋』再續前緣?」
傅北時撒謊道:「這我便不清楚了。」
鎮國侯夫人失望地道:「娘親要見南晰不容易,你改日見到南晰了,幫娘親問一問南晰。」
傅北時頷首道:「兒子記下了。」
然而,問與不問並沒有任何差別,按照兄長的意思,除非兄長平復如初,否則,兄長是決計不會離開今上的,可兄長滿身病態,誠如兄長所言,命不久矣。
年知夏好容易才止住了嘔吐,他用小二送上來的帕子擦拭乾淨了自己的唇瓣與雙手,後又抬起首來,啞聲道:「娘親,叔叔,我已無恙了。」
就算長子斷了袖,至少對「年知秋」並非全無情意。
鎮國侯夫人觀察著「年知秋」,軟下了嗓音來:「『知秋』,娘親讓白露送你回府,再請個大夫看看可好?」
年知夏婉拒道:「我無事,我還得幫叔叔參謀,豈能中途離開?娘親、叔叔,是我害得你們耽誤了虞姑娘,對不住。」
言罷,他行至虞姑娘及其雙親面前,福了福身:「我乃是北時的嫂嫂,突感不適,萬望見諒。」
「不妨事,傅少夫人請多加保重。」虞姑娘自然聽聞過傅南晰娶了一民女沖喜以及傅南晰當上了皇后一事,對方既然自稱傅北時的嫂嫂,她便稱呼其為「傅少夫人」。
這傅少夫人生就一副沉魚落雁之貌,許是剛才吐過一回的緣故,我見猶憐,她要是男子,定然捨不得離這傅少夫人分毫。
只可惜,這傅少夫人所託非人。
她並未聽清鎮國侯夫人、傅北時以及這傅少夫人不久前在說些甚麼。
不知是否與她有關?
「多謝。」年知夏端量著虞姑娘,愈發覺得這虞姑娘神似衛明姝。
鎮國侯夫人打算待回了鎮國侯府再為「年知秋」請大夫,今日,她定要弄清楚這「年知秋」究竟是身體不適,抑或是紅杏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