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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勺覺得他不識抬舉:「怎麼,你居然還想當我爹?你個兩條腿的生得出我這四條腿的麼?就算你的羽毛好看,也不能這樣欺負人。算了,那咱們兄弟也別做了,我還是做你的下屬比較划算。」
朱厭笑得很開懷,半個月後,便送了她一根用自己的尾羽做成的鞭子。
後來那根鞭子便成為元嬰將軍不離身的法器。
此時,朱厭垂著眼注視著護在自己跟前寡不敵眾的嬰勺,生魂不會流血,他卻能看見她受傷的魂魄正有光點逸散。
這樣下去,他們都得死。
朱厭動了動翅膀,再次崩裂了傷口,但他渾不在意,巨翼從內穿過金色火焰鑄就的結界,擋在了嬰勺跟前,奪命的法術在羽翼上留下深刻的溝壑。
嬰勺憤怒非常:「你瘋了嗎!」
是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小輩不僅機靈,還相當沒大沒小,且脾氣差,不管是開玩笑的時候,還是指著他鼻子罵的時候。
朱厭覺得自己真是太縱著她了。
這回得抓緊一些。
他伸出了尖銳的骨爪,牢牢地抓住了嬰勺,將她拖進了結界。
金色的結界潰散,一道新的赤紅烈焰築起高牆,那是四境輪南境最烈的地火,比起東荒的離火絲毫不差,比離火紅得更深,燒得對手分毫不敢接近。
朱厭對嬰勺張開了嘴。
即墨瘋了。
嬰勺也瘋了。
「你快放開我!你這個老……王八……蛋!」嬰勺渾身劇痛,咬得牙齦冒血,可她在乎的不是痛,而是朱厭居然在這種時刻將內丹渡給她。
朱厭是妖,沒有內丹便活不成……可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她做這一切有什麼意義?為什麼要千里迢迢費盡心機來找他,那麼多年來開疆拓土又是為了誰?
可她阻止不了。
朱厭的動作太突然太快了,她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朱厭的內丹和他與生俱來的地火一同灌入嬰勺的體內,這灼燒的痛感比當初患語蟲帶來的還要劇烈。
嬰勺跪倒在地,紅了眼眶。
「從今日起,你便是南境的王。」
嬰勺聽見朱厭低沉的聲音,她想回手抽他個耳光將他抽醒——其實在很多事上她曾經都想這麼幹,最終都沒抽成——她一時間動彈不得,就像前兩次吞噬神火的火種一樣,火焰試圖焚毀她的經脈,她反向馴服。
即墨的情況也並不樂觀。論單打獨鬥,他從來都不是朱厭的對手,此番仗著人多勢眾,只要朱厭這方不再有人來攪局,他怎麼都能把包括嬰勺在內的三人磨死。
可眼看著嬰勺就要獲得朱厭的內丹,他所圖謀的一切都即將化為泡影,甚至可能在此丟掉性命。
即墨渾身都是傷口,發了瘋似的攻向結界,然而朱厭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築起的結界猶如銅牆鐵壁,即便落神澗風雲變色山石崩塌,結界都紋絲不動。
朱厭試圖轉頭去叼自己的尾羽,然而他無力做到。
葛萍已經無法維持人形,他伸長了枯老的樹枝,幫朱厭拔下了那根最紅的羽毛。
朱厭銜著它,放在了嬰勺的肩膀上。
王鳥朱厭的一小片羽毛幾乎遮住了嬰勺的半副身子。
葛萍向新任南境王垂下了枝葉,以示臣服。
「怎麼,還真要我認你做爹嗎?」嬰勺扯動嘴角,卻還是沒能笑出來。
朱厭低下頭,在火鑄的平臺上鬆下了身體,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給你做條新鞭子。」
嬰勺嘴角滲血,握緊了拳頭,猛地轉頭撲在朱厭跟前,「我要做這個王幹什麼?那都是你的疆土,你的臣屬!」
朱厭漆黑的眼珠望著她,大鳥的臉上分明沒有表情,嬰勺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