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陶奉:「絃歌兄有別的意見?」
「沒什麼。」絃歌抱著雙臂, 看著底下黑黢黢的石屋,「只是沒想到真有人覺得她腦子好使。你挺少見。」
陶奉:「……」
絃歌:「你想說什麼?」
陶奉道:「沒看出來,絃歌兄看著溫文爾雅,居然也會背後說人壞話。」
絃歌:「哦,有些人麼,就是表裡不一。不像你家元嬰,表裡都不太機靈。」
陶奉:「……」
他懷疑嬰勺從前的人緣大概並沒有她自己吹的那麼好,不然怎麼這老相識怎麼嘴這麼毒。
嬰勺走進了石屋。
門在身後關上,一點縫隙都不留,她陷入了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分明從外面看起來那麼小,然而等她進來,卻感覺不到這間屋子裡的邊界,就連方才那扇門的所在都探查不到。
如同一片虛無。
她隱約能感覺到朽翁在哪個方位,但很難判斷他與自己的距離。
她知道朽翁在觀察她。
她冷淡地勾了勾唇,出聲道:「要我請你出來?」
從她嗓間流出的是長淵的聲音,並著那語氣,分毫不差。
石屋內寂靜片刻,然後一團火「噗」地亮了,是牆上的油燈。
嬰勺在身前的矮几旁坐下。
一道影子從黑暗中浮現出來,來到矮几對面。
那影子很矮,渾身罩著灰色的布,看不見臉。
這屋子裡沒有食物和水。
也沒有灰塵。
嬰勺淡淡地看著朽翁。
朽翁的聲音從灰佈下傳出來:「魔尊陛下難得如此頻繁造訪鬼界,難道是因為尋不到那隻小訛獸的身體,又來找我洩憤?」
嬰勺心裡一動。
朽翁繼續道:「陛下要殺我,我毫無還手之力。眼下坐在這兒,還能讓陛下取走一條命,還請陛下高抬貴手,今日過後,且容我修養幾百年。」
嬰勺在這話裡聽出了怨氣。
看來長淵上次來,把朽翁傷得著實不輕。
嬰勺能感受到那寬大兜帽下朽翁的視線,她輕笑一聲:「那得看你給我的東西值不值你這條命。」
朽翁的兜帽沿略壓低:「即便是魔尊陛下,也得守我朽翁的規矩。」
嬰勺道:「我可以給你一個身體,讓你從此走在陽光底下。」
朽翁哂笑:「陛下說笑了,我從洪荒時便做鬼,最明白凡人的輪迴碰不得的道理。何況凡人壽數短,我若要依附凡人的身體而生,可得破壞千百人的輪迴。陛下這是要我遭天譴麼?」
嬰勺道:「我何必誆你,沒了輪迴的凡身,我這有個現成的。」
朽翁沉默了片刻。
「在哪。」
嬰勺盤著腿,姿態十分閒適:「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朽翁道:「刑暘心臟所在之處,我不能告訴陛下。」
嬰勺:「那你就準備把這條命給我。」
朽翁道:「陛下和刑暘鬥了那麼多年,必然知道刑暘比起您要心狠手辣百倍。您二位我都得罪不起,不過都是一條命,給您還是給刑暘,於我而言沒有分別。」
言下之意,得罪你和得罪刑暘是一個下場,我沒必要為了保此時的命換他日的命。
然而這句話裡,讓嬰勺品出了點別的味道。
「誰在幫他?」
朽翁道:「據我所知,刑暘還有不少部眾散落在魔界各處,但知道他心臟下落的,除了我,這六界之內應該沒有旁人。」
嬰勺:「你這是在明示我殺了你,就無人能幫刑暘復活。」
朽翁:「天有不測風雲,際遇無法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