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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淮市的颱風天,往往是暴雨和狂風的主導。
沈放舟捏著手機,突然就笑了一下,轉頭對著陳漫雲說話:「每次見你,淮城都會下雨。」
上次在便利店的門外見到陳漫雲,也是一個雨天。
他那會兒見她,她就低斂著眉眼,在雨霧裡讓人心動。
陳漫雲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似乎也想起來上次的見面,聲音慢悠悠地重複:「是啊,每次都會下雨。」
颱風天,網約車都不接單,陳漫雲握著手機看了半天,扭頭問沈放舟有傘嗎。
沈放舟頓了頓,特別篤定地開口:「沒有。」
不知道,沒見過傘長什麼樣。
陳漫雲倒是沒懷疑,失落地點點頭,就往酒吧裡走去。
看來她還得再呆一會兒,陳漫雲想。
酒吧叫在人間是沈南城起的名,他年輕時候在珠三角闖蕩,人生最風光的時候一擲千金,談笑間賄賂高官,決擲生平的風光,後來回到他從小生活的故鄉,開了間酒吧,養了個便宜侄子。
平凡到泯然眾人矣,所以酒吧牌子上寫著,在人間。
接近下午六點,因為颱風天,所以顧客並不多,酒吧的女主唱聲線很有磁性,低低的伴著吉他的弦樂。
唱著——
所有心動都遲緩慢半拍,
該怎麼開口訴說我的愛。
沈放舟和陳漫雲進門時候剛好聽到這一句,沈放舟抬頭,看了一眼女主唱。
唱得挺好,因為他現在就這麼想。
空氣裡偶爾浮動著酒精的味道,沈放舟帶著陳漫雲上了二樓的休息室,補完課就大概沒什麼事了,沈放舟扭頭,看見陳漫雲悶悶不樂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颱風天,沈放舟想。
沈放舟看著她眉眼,他最近很喜歡偷偷看她,所以發現她的好多小動作,笑得時候眼睛會彎起來,不高興的時候會抿唇,做題時候喜歡偷偷捏書頁的折角。
無知無覺笑了一聲,其實他今年夏天的時候拿到了駕駛證,櫃子裡也有傘。
但沒告訴她。
他挺壞的,沈放舟笑了笑,從旁邊的酒櫃裡拿了酒和玻璃杯,酒的瓶身上都是洋文,沈放舟看了半天沒看懂,憑直覺感覺這是瓶果酒。
他沒收著勁,玻璃制的酒瓶碰在茶几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自己在茶几旁邊的卡座上,轉頭問坐在旁邊的少女。
「陳漫雲,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沈放舟手握在玻璃杯上,啞著聲音問她。
這好像是沈放舟第一次認真地叫她名字,陳漫雲怔了一下,就陷入回憶。
出格的事?
那是某個平平無奇的週日,她省裡的競賽拿了金牌,集訓隊的老師準備舉薦這個得意門生參加國家集訓隊,那是更大的物競平臺,如果順利,陳漫雲將參加下一屆的國際物理奧林匹克競賽。
陳漫雲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心情,陰天在她看來都覺得可愛,她拿著家長同意書興沖沖地跑回去找雲珊簽字。
家裡一片狼藉,描繪著精緻花紋的瓷片碎了滿地,她在書房找到獨自坐著的雲珊,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們教練說我的成績可以去國家集訓隊,過段時間會有個大學教授來指導我們。」
「媽,我還挺想參加的」
話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陳漫雲捏著那張家長同意書垂頭看地面。
雲珊眼尾有些紅,但沒有流淚,她剛和陳京吵了一架,雙方都鬧得很不愉快,雲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睨陳漫雲一眼,疲憊地開口:「陳漫雲,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陳漫雲不解地抬頭,薄薄的紙捏在手裡,雲珊嘆了口氣,從陳漫雲手中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