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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薰沉默，她有時候不太能分得清葉輕箐的真假。比如現在，葉輕箐的態度誠懇到李可薰挑剔不出任何瑕疵。

可是當年搶舒瀧妍男朋友的不也是葉輕箐？

還有當年李可薰論文拿獎，照片貼在學校宣傳欄的光榮榜，可沒到半天就被人撕了。她起初還納悶誰跟她這麼有仇，要做這麼沒意義的事情宣洩，直到後來有人說看見撕照片的人是葉輕箐。

她跟葉輕箐之間橫著的，又何止南星闊一個因素？

「他最近一直在找我。」葉輕箐低頭，「我心裡有很多疑問，如果你們倆是在交往的，為什麼他要來招惹我？如果你們倆那時候沒在交往，為什麼他三年前要那麼對我，為什麼那時候，你看上去那麼難過？」

都是李可薰不願意再去細想的問題。問的人可能無心，但卻真實地如同鐵鉤扎進心裡。

李可薰打斷了葉輕箐的糾結：「你還喜歡他吧？」

葉輕箐有點茫然地抬頭，一時答不上話。

「當初被甩得那麼狠，現在還是會救他、擔心他。」李可薰這次用了肯定句，「你還喜歡他。」

葉輕箐咬唇，默不作聲地低下頭。

「輕箐，我跟星闊從來沒有交往過，如果你是因為過去那點事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我替他向你解釋。」

李可薰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冷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有些說不下去。這段時間，她試著將南星闊這個人徹底清除出去她的生活。她很少再去幻想搶回他，很少生出不必要的掛念，可如今讓她在葉輕箐面前提起南星闊，她並不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坦然釋懷。

只是一切由她的過錯引起，也應當由她來解決。她最後還是強迫自己繼續：「放心吧，他三年前追求你時沒跟任何人交往，他沒劈腿。應該說，他這麼些年，除了你，也從來沒找過第二個。」

「是我挑撥了你們。」李可薰說，「他喜歡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你，除了你，他誰都看不到。」

葉輕箐坐在原地發呆，李可薰去前臺買單，一個人飛速地衝出甜品店。

喉嚨有些哽咽，她腦子裡在回放自己剛剛說的話。

【他喜歡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你，除了你，他誰也看不到。】

李可薰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南星闊不喜歡李可薰，也看不到李可薰，不管三年，十年，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看到。但是讓她親口對情敵承認，她覺得非常難受。

眼睛又脹又熱，她必須趕快離開，她非常需要一個人呆著，免得這副丟人的模樣被人看到。

可葉輕箐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不識趣地追了出來，跟上她的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邊：「那你對星闊呢？」

李可薰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用最大的定力告訴自己冷靜：「那是我的事。」

「可薰，你別生氣，我沒其他意思，我只是想確定你的想法，我不希望我到時候選擇跟他一起，卻傷害了你。」

李可薰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葉輕箐，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聖母。」

她深吸一口氣：「我不需要你考慮我，更不需要你為我犧牲。我對他什麼想法都是我的事，你要是喜歡他就跟他在一起，你要是原諒不了他你就走。你作任何決定只要沒有傷天害理，誰都沒權利責備你。不要妄圖你的決定能取悅所有人，沒有全世界都滿意的答案。」

大概是李可薰的語氣太過嚴厲，葉輕箐有些害怕地縮了回去。

李可薰講完想說的話，轉身要走，卻差點撞上迎面走過來的人。

原城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看上去滿臉擔心的模樣。

也是，自己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把葉輕箐嚇得說不出話來，原城能不擔心嗎？李可薰一時有點哭笑不得。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