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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薰覺得更尷尬了。

原城昨天才跟她表白，搬走還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幾乎不言而喻。可週禹一副完全沒看出來龍去脈的模樣，問得自然隨意，害李可薰一時都分辨不出周禹是裝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

原城的臉色依舊微沉：「漏了點東西，回來取。」

「哦，我就說你怎麼在這兒。」全然不管原城的鐵皮臉，周禹一貫地笑容可掬，態度也隨和熱情，「東西重嗎？要不要我上樓幫忙？」

「不用。」原城雖是回答周禹的問題，視線卻停駐在李可薰身上。

李可薰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迴避了原城的目光。

「那我跟可薰走啦，怕晚了堵車。」周禹點頭，自己開啟車門，上車前笑著沖原城揮了揮手，「你也快去吧。」

「嗯。」原城面無表情地應了聲。

周禹上了車，車子發動的聲音傳來。

李可薰稍微有些猶豫地站在原地，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麼，關於原城，她明明已經想得很清楚。她和原城都是有著很多年執唸的人，長時間那麼偏執地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簡單地抽身出來？她不能確信自己不在意南星闊，更不能確信原城不會留戀葉輕箐。

她找不到任何需要跟原城嘗試的理由。她沒有感覺到自己喜歡原城，只感覺到即便做朋友都困難重重的眾人反對，就如王子琪所說，她幹嘛要選一條那麼難走的路？

可是，她就是變得很不乾脆。

一條拒絕原城送她的簡訊，昨天就該傳送出去。可她拽著手機，簡訊內容打了刪，刪了打，遲遲沒有發出，這才拖到今天早上。

周禹笑著提示有些走神的李可薰上車，李可薰才反應過來。

她向原城看去，原城一臉冷然，像是也沒打算跟她和周禹多言。

李可薰不自覺往原城在的方向上前了幾步，解釋道：「不好意思，通知你太晚了。」

原城聽到止住腳步，還是面無表情：「沒事。」

他停了下又補充：「無所謂。」

無所謂。

這句話讓李可薰覺得哪裡有些不舒服，她還想說什麼，原城卻沒有停留的意思了。

「我走了。」他打斷她要說的話，扔下一句就轉身。

李可薰只能無奈地點頭：「嗯。」

道別完，李可薰轉身，朝一直等著她的周禹點了點頭，邁步往前走去。

她邊走邊想，她跟原城估計也就這樣了。毫無疑問，她這看似為了周禹而拒絕原城的行為讓原城生氣了，甚至讓他有些傷自尊。李可薰又想，原城若是不想理她了，倒也不是壞事，至少省得她想太多，煩惱太多。

走到車邊上，李可薰開啟周禹的車門，車門還未拉開，突然有個身影快速從背後越過，一隻手直接抓住車門，阻擋她開門的動作。

李可薰再轉身，原城已擋在她前面，將她投在她的陰影裡。

抬頭，原城的胸口微微在起伏，兩個人視線交接。

李可薰一直覺得原城的眼睛裡總是裝著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他沒表白前看不懂，現下依然看不懂。原城就像是周禹的反面，周禹總完整而有情商地傾訴感情並令人舒服地接受，而原城不懂得怎麼說，也很少說，她甚至都不知道原城是怎麼放棄葉輕箐而轉向她的。

看原城光擋著她的路又不說話，李可薰只能勉強禮貌地開口：「麻煩讓下。」

這話讓原城將車門拽得更緊了些，他看著李可薰，眼神裡的清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瓦解，唇邊抿起不知是笑是悲的弧度。

「李可薰。」原城低聲喊了句，讓李可薰有種原城在向她乞求什麼的錯覺。

李可薰和原城僵持不下，周禹索性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