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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昧的呼吸聲在臥室裡迴響,特意調成暖黃色的燈光籠著那張終於迎來第二位主人的雙人床,似是月籠沙。
「老牛?」輕攏慢捻抹復挑,指尖在某處撥弄,席靈玉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有多老?」
「唔……」腳趾勾著床單,林珞珞身體微微顫慄著。
吻上那因為喘乏而半啟的唇,細碎的聲音在從兩人唇齒間流淌。
在她下唇上咬了一下,席靈玉語氣裡帶著些許逗弄:「嫩草確實挺嫩的。」
林珞珞這會兒已經完全顧不上組織語言,所有的話都只能散做隻言片語的語氣詞,似支離破碎的星光散落銀河,勾出一片銀色,又勾出了一夜暴雨。
雨夜總是不平靜的。
電閃雷鳴中,時疏時驟的雨幕不斷砸入江面,攪亂一川江水,激起千層浪。
江上行舟被雨打起的浪推得搖搖欲墜,披著蓑衣的船員站在船頭,努力穩著小舟,卻依舊難抵暴雨中的狂浪。
年輕的船員終於放棄,躺在了甲板上喘著息,任由自己的小船被風浪搖晃著,不知駛向何處。
氣息聲、雷聲、雨聲,在雨夜裡交織出一曲樂章。
驟雨夜迎來最後一陣雷鳴,閃電劃過,照亮夜空,而後,終於歸於平靜。
林珞珞像是跑了一個整場的馬拉松,腦子雖然還算清醒,但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像是離人出走了。
「看來健身的事,要更早提上日程了。」席靈玉給她撥開被汗濕後黏在額頭的碎發,「老牛還沒怎麼樣,嫩草倒是先被風雨摧殘得楚楚可憐了。」
「嫩草……果然還是太嫩了。」林珞珞躺在那兒,看著天花板上被燈映出的光暈,彷彿有些目眩。
「嫩草得努力朝著蒲草生長啊。」
「為什麼?」林珞珞動了動,側過身,語氣軟綿綿地問。
湊到她耳邊,席靈玉笑著說:「蒲草耐操。」
林珞珞原本就帶著些潮紅的臉,又紅了幾分。
席靈玉退回去,看著她的表情,又說:「又想什麼呢?耐操,用北方話講就是抗造,『蒲草韌如絲』。你想到哪兒去了?」
林珞珞看著她彎彎的嘴角,心想:經過這麼幾次,我才不信你只是這個意思、沒有那個意思呢!
而這種時候,順著她的話回答,肯定就又被她拐到溝裡了。
林珞珞決定「反擊」一次:「那你呢。你又覺得我想到哪兒去了?」
「今天下午的時候,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就以為你現在想到哪兒去了。」
提起下午,林珞珞現在突然意識到,她那會兒肯定也是故意的!故意在逗自己。
沒想到,小姑姑竟然有這麼多惡趣味!明明長得那麼清冷,不笑的時候那麼的高嶺之花!……這簡直就是長相欺詐!
「哦?長相欺詐?」
糟了,我竟然說出去了嗎?!林珞珞立刻閉上眼,假裝無事發生。
席靈玉卻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湊過去跟她鼻尖對鼻尖:「什麼是長相欺詐?」
說話間,她的呼吸撲在臉上,被撲到的地方有些癢。
終於,林珞珞憋不住,睜開了眼。一睜眼,便看到了席靈玉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恩?」席靈玉又問一聲。
「就是長相跟性格像兩個人。」林珞珞小聲說。
「哦——」席靈玉退開一拃的距離,「那你是更喜歡欺詐的部分,還是不含欺詐的部分呢?」
雖然覺得小姑姑長相欺詐,可還是——
「都喜歡,哪部分都喜歡。」
話音一落,唇就被捕獲了。
不過林珞珞實在是太累了,親著親著就這麼親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