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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抬頭,清雅的眉目間俱是溫和,彷彿是在吩咐什麼救濟災民的好事。
「把薛子丹的『雲煙』交給溫少清,告訴他,若天劍宗的弟子死於花向晚情人之手,那麼,這門婚事,也就成不了了。」
聽到這話,黑衣人微微皺眉,他抬頭,似有遲疑:「若謝長寂發了瘋,直接殺了溫少清怎麼辦?」
「不會的。」女子聲音搖頭,「花向晚不會讓謝長寂殺了溫少清,若溫少清死了,我們即刻聯合清樂宮前往魔宮,請魔主出手,聯合西境全宗,立斬謝長寂。花向晚不會讓合歡宮陷入以一宮之力對上整個西境的局面。」
「但若她保了溫少清,」女子笑起來,「那她與天劍宗的聯姻,便算是完了。」
「可……」黑衣人還是有些擔心,「若謝長寂追查到我們怎麼辦?」
「為何會追查到我們?」
女子看回來:「下毒的是溫少清,製毒的是薛子丹,而你——與我鳴鸞宮有何干係?」
黑衣人不說話,許久後,他輕聲一笑:「少主說的是。我這就去辦。」
「去吧。」
女子抬手,一隻翠鳥落到她手指上,她溫柔欣賞著這隻活蹦亂跳的翠鳥,片刻後,抬手覆了上去。
翠鳥驟然尖銳叫起來,沒了一會兒,血就流在女子素白纖長的手指上,她回過頭,走到畫前,將血水往畫上一甩,似如血梅點點而落。
她欣賞著畫面笑起來,溫柔道:「真好看。」
合歡宮內,花向晚愣愣看著謝長寂。
雖然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謝長寂會這麼直接說出來。
謝長寂神色淡淡,這話似乎只是例行公事。
花向晚想了想,只道:「如今我筋脈不暢,靈力控制不周,貿然滋補金丹,怕是有害無益。還是等筋脈暢通之後,再做打算。」
說著,她笑起來,面上十分誠懇,但笑意卻不見眼底:「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還是得再等等。」
謝長寂不說話,他遙遙看著花向晚,好久,終於才低下頭,應聲:「嗯。」
花向晚見謝長寂不作糾纏,舒了口氣,轉身走向淨室。
謝長寂抬頭望著她的背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感覺自己心裡似乎住了一條巨蟒,它沒有神智,它所有渴求,所有妄念,都是眼前這個人。
它想纏住她,死死交裹,將她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頭,都與它緊緊相連。
想要她的過去,想要她的現在,想要她的未來。
想要將她一切據為己有,不讓他人窺視半分。
這樣的念頭太為可怖,他不敢讓她知曉,甚至不敢讓她察覺。
他聽著房間裡的水聲,好久,才剋制住自己走上前的衝動,轉身到了蒲團上坐下。
對於謝長寂的一切,花向晚渾然不知。
她脫了衣衫,將自己浸入水中,悶了一會兒後,才覺自己冷靜幾分。
謝長寂是個目標感很強的人,自律克己,定下目標,便一定會完成。
一開始她還想或許他忍不了這件事,但今日看來,之前他大概是估計她身體狀態,打算找個最佳時機。
就像當年山洞雙修,雖是逼不得已,他也神志不清,但是他還是會把這件事做完。
如今他一心一意想幫她,這最重要的一件事,自然不會放棄。
其實換成旁人,她倒也不是很在意,也沒什麼資格在意。
可謝長寂……
她笑了笑,決定不作多想,靠在浴桶上,將水凝結成刀片,在手指之間翻轉,鍛鍊著手指上的筋脈。
這是她受傷後開始的習慣,一點一點磨,一點一點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