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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長寂,是問心劍謝長寂,是天劍宗謝長寂,是雲萊謝長寂」
獨獨不是他自己,謝長寂。
真正的謝長寂,在晚晚縱身躍下那一刻,早已不顧師弟阻攔,隨她一同赴死了。
守在劍陣裡的,守在死生之界裡的,是問心劍謝長寂。
晚晚……
名字浮現那一刻,謝長寂猛地睜眼。
他低低喘息著。
他剋制不住情緒,轉頭看向床上已經熟睡的花向晚。
他整個人都覺得冷,他好像還待在死生之界,好像還在幻夢蝶所締造的幻境中。
他聽身後呼吸聲,突然意識到,她還活著。
他微微喘息,踉蹌著撐著自己,來到床邊,顫抖著一把抱住花向晚。
涼意襲來,花向晚驟然驚醒。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她便感覺身後人死死抱著她,不讓她動彈分毫。
「謝……」
花向晚來不及說話,便感覺靈力從他身上傾貫而下,緩緩流入她筋脈之中,從她金丹轉過,又轉回他身體。
這一來一回之間,花向晚身體軟下來,靈力所帶來的舒適感讓她有些無法抗拒。
他從未如此強行擁抱過她,更未曾這麼赤裸表現過兩人之間某種隱秘的、不平等的關係。
他擁有著足以誘惑她開出無數條件的利益,可是他從不曾以此為交換,試圖讓她做過什麼。
她有些緊張,一時不知謝長寂到底想幹嘛。
兩人都不說話,他呼吸有些急,她的氣息也有些亂。他從背後緊抱著她,好像擁著唯一一塊浮木。
過了許久,他身體一點一點暖起來,她的溫度傳遞到他身上,讓他從噩夢中緩緩清醒。
他將緊抱著她的手放鬆了一些,退開些許,聲音低啞:「我今日受了傷,勞煩幫個忙。」
聽到這話,花向晚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緊張什麼,或許是驟然失控的謝長寂讓她有些陌生,她放鬆了身體,緩慢執行起功法。
簡單的靈力運轉,其實對兩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但聊勝於無,最重要的是,對花向晚來說,有靈力穿過筋脈,也是極為舒服的。
「你當早說。」
她有些困,靈力暖洋洋的,讓她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謝長寂抱著懷中真實又柔軟的人,輕輕應聲:「嗯。」
他說完,抬起眼,看著眼前半醒半睡的人,他靜靜看著她的面容,輕聲開口:「晚晚。」
「嗯?」
「一定要當魔主嗎?」
他可以帶她迴天劍宗。
可以帶合歡宮回雲萊。
這樣,他就能保證,她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嗯。」
花向晚隱約聽到他的問題,哪怕是在睡夢中,她還是應答:「要當。」
聽到這話,謝長寂垂眸:「好。」
他閉上眼睛:「我陪你。」
過去兩百年未曾相隨,這次我陪你。
兩人一路睡到天亮,或許是謝長寂靈力的緣故,這一晚她睡得極好。
第二天醒來,整個人精神煥發。
謝長寂臉色還有些蒼白,花向晚給他檢查一番,確認無事之後,便領著她去見了三位長老。
昨日合歡宮鮮血已經清理乾淨,連血腥味都不曾留下,花向晚領著謝長寂用過早膳,去議事廳見了三位長老。
進門時就看三人正在商討什麼,花向晚同謝長寂一起走進去,笑著開口:「雲姑夢姑玉姑,早啊。」
「少主來了。」雲姑轉過頭來,溫和笑了笑。
夢姑將兩人上下一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