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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自己纏著紗布的手臂。
短暫的沉默之後,善蘭瓊細聲道:「我願意留下來。但可否代我給長公主送去一封信?好叫她放心,放棄尋找我。這樣你們也不必擔驚受怕了。」
呂高子想了想,覺得她說的話也有道理,便又去問過了郭素。也是奇怪,郭素身上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勢在。呂高子本是應他所求來為竇瑜解毒的,遇到事情懸而未決時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去找他商量。
在他們往竇家送信之前,奉都城中尋找善蘭瓊的人都一無所獲。
徐月得知善蘭瓊被人截走,為了女兒的名聲著想,確實沒敢聲張,六神無主了一會兒,便急急忙忙趕去求鄭世芳幫忙找人。可這人之所以會丟,本來就是鄭世芳施以「援手」,他表面與徐月打著哈哈,應承下來會幫忙尋找,實則是在隨口拖延。
兩人間確有陰私,她也十分信得過鄭世芳的能力,但仍不敢完全放心,於是又去胡家想找胡王升相助。只是她此行撲了個空,回到竇家才發現胡王升已經先她一步找來了,就在府門外的階下等候。
他情緒沉穩,率先張口安撫徐月。
與他同行的還有手臂帶傷的趙克。他冷汗涔涔,皺著眉,蒼白著臉色跪下來向她請罪。徐月年輕時對外矜傲,私下乃暴烈性子,嫁人後才穩重許多,愛女失蹤正是怒火焚心之時,下車見到趙克,頓時咬牙切齒。劈手奪過車夫的馬鞭,重重抽打在他身上。
這鞭子是迎面抽來的,力道不輕,趙克也分毫未躲,生生受下了。皮鞭在他左臉抽出一條深紅的鞭痕,迅速蔓延紅腫起來,看著駭人至極。一鞭順下來,也波及到了脖子和前胸,火辣一片。
趙克被打得肩背一震,沒有說話,還直直跪在原地。
胡王升皺起了眉。見徐月仍要繼續揚鞭洩憤,抬手輕擋,攔下了她:「長公主殿下!」
他一向是重儀態之人,此時長袍上褶皺繁多,面容微微憔悴,唇也乾燥,看起來是一副生著病的模樣。他以拳抵唇咳了兩聲,沉聲說道:「趙克有錯自然要罰,當務之急是先找人。」
徐月落淚,指著趙克厲聲說:「她若有事,我要你償命!」
胡王升派了親信之人在奉都城四處尋找,但直至暮色四合都沒能找到善蘭瓊半個影子。
折騰了一圈的徐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猛地驚覺,女兒失蹤八成與那郭素有關,一進府門便去了荷枝院,果然阿瑜和佰娘皆不在。她在竇瑜房裡一直僵硬地坐到入夜,腿和腰背都坐麻了,也沒能等到這對主僕回來。心裡也就已經知曉,女兒大概真的是被郭素給擄去了。
怪她關心則亂,居然沒能立刻將女兒失蹤一事與郭素昨夜的那番話聯絡起來。因為她實在沒想到,郭素竟膽大至此,拼著狠狠得罪自己,也要強行用阿琦的血來救阿瑜。
但郭素不再是從前那個任由竇家人看低一眼的假主子了。他如今升了官職,背後有鄭千歲撐腰,就算徐月仗著長公主的身份去找他的麻煩,也拿不出任何證據來給他定罪。鄭世芳必然也要回護他。
若說去宮中借力,可她雖有公主之尊,與聖上一母同胞,但兄妹不在一宮長大,並不算親近。阿琦如今的身份是善元景的女兒,聖上十分厭惡善元景,顯然也不會待見他的女兒。
也只能寄希望於胡王升和鄭世芳了。
徐月睜著眼熬了一整夜,第二日一早起身時,嘴邊都急得生了燎泡。
大清早竇府門前來了個乞丐,門房本想趕緊將他攆走,卻從他手上得了一封信。查問一番後,忙不迭將信送到了徐月手上。
徐月顫抖著手將信展開了,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上的字跡並非如過去竇琦所寫的那樣,應該是她怕被人認出來,稍稍做了變動,但徐月作為母親還是能確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