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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著哭著,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她就被人按住腦袋強行拽進一個熱燙得嚇人的胸膛裡。
那個胸膛溫度熱得嚇人,還帶著熱汗,疾跑趕來一般急速地起伏喘息,袍角上透著一股外面風雪的清冽氣息。
「蓉蓉,不怕了,孤在這裡,你不要怕」
男子的嗓音低啞磁性,如玉石擊撞般,她卻感覺這樣的情景很熟悉,好像有許多個大風雨的夜晚做噩夢醒來,也被這麼一個沉實安穩的懷抱緊緊抱住一般。
其實慕容只是想起邵蓉蓉每逢有大風雨的晚上都會做噩夢,之前有好些時候夜裡颳大風下大雨,他都會在她寢室留得晚一些,原因是這姑娘做噩夢醒來如若沒有安慰,定然要哭個不停,天亮以後眼睛就會腫得像桃子。
幸好他今夜也過來看了,並且在準備擎著油傘冒風雪離去時,聽見裡頭壓得低低的哭泣聲。
以前蓉蓉半夜夢醒哭的時候,從來不會這般壓著自己,都是放聲隨性地哭,他剛才聽見她壓抑放低的哭聲時,反倒覺得心臟裡有根弦被繃得疼痛不已。
「蓉蓉別怕,這裡沒有墓地,也沒有死人,你現在正躺在舒服的床榻上,來,含一顆飴糖。」
慕容徹說著,就經驗頗豐地從懷裡掏出一瓶玉瓶,從裡頭倒出一顆裹了糖霜的糖,小心翼翼捏開她雙頰,塞了進去。
頓時,一股香甜的桂花味蔓延了整個口腔,蓉蓉來不及疑慮他為何那麼清楚瞭解這些,那糖便融化了香甜,滋潤了渾身,心情竟真的慢慢平復了一些。
慕容徹收好裝糖的玉瓶,輕拍她後背笑道:「夏日的時候多雷雨,你每回驚醒哭喊的時候都鬧著要吃糖,之前桂花沒有開,只有茉莉花做的飴糖,中秋的時候孤特意讓宮人收集了一些桂花,給你做的。」
邵蓉蓉在他懷裡默默地聽著,大概半夜驚醒,人都格外脆弱吧,她此刻明知道不能和他靠得那麼近,卻還是不忍將他推開。
隨後,慕容徹囑人進來用銀爐燒了熱水,擰乾帕子交給他,再由他用溫熱的帕子敷在蓉蓉眼睛。
將近天亮的時候,蓉蓉終於睡著了。
慕容徹一夜都沒怎麼睡過,翌日一早就踩著厚厚的雪到紫聖殿上朝了,邵蓉蓉則睡到了將近晌午。
她醒來的時候,英娘過來看她了。
「女郎,聽說你昨夜睡不好,陛下囑人叫我過來給你開安神湯,是不是又夢見小時候的事情了?」
面對眼前這個陌生的,身穿小碎花交領的乾瘦農婦,邵蓉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她的話。
「我之前也常常如此嗎?」她疑惑道。
英娘聽著她說話的語氣,感覺有些陌生,眉頭緊鎖一下,立馬抄起她的手腕,把起了脈。
「女郎,得罪了。」
把完脈後,英娘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抬頭望向邵蓉蓉,「女郎,你以前的記憶恢復了?」
「哦,不對似乎換成了另外一個地方阻塞了」她繼續把著脈,神色不定道。
「是的,以前的事情我都記得,但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我從那個懸崖下跳下,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記憶卻不見了。」
邵蓉蓉驚喜地點點頭,努力敲著顱頂的地方道。
英娘以重新的目光審視她道:「嗯,女郎,意思是說,你已經忘記了,自己跟陛下這些日子以來是如何如膠似漆的?」
蓉蓉訝異:「我跟他有如膠似漆嗎?」
英娘心道那就是全部忘記了,她低頭忖思片刻,覺得女郎還是與天子保持親密的關係,這樣對女郎好,對她也好。
於是,她故意將天子缺德把她囚禁起來的所有不好通通忽略不提,只挑好的來說。
她眯眯眼笑道:「你和陛下當然感情好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