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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揚沒料到她會和自己打招呼,愣了一下才匆忙點頭。
“我叫倪初夏,你們也是被哭聲吵醒的吧?”倪初夏見兩人面善不像壞人,態度不算冷淡。
“是啊,世事無常,我下午來的時候,這裡面的人還給我指路呢。”唐風抿唇點頭,雖然見慣了生死離別,但每每遇到也還是會感慨。
倪初夏準備開口,聽到手機在口袋震動,拿出來眼眸微怔,朝兩人不好意思笑了笑,握著手機走到長廊盡頭。
“不忙了嗎?”沒了旁人,倪初夏眼底溢位笑容,聲音也變得輕柔。
“嗯,又熬夜了?”厲澤陽聽出她聲音並沒有睡意,便知她沒有睡。
“本來是準備睡的,被吵醒了。”
厲澤陽眉頭微蹙,問道:“吵醒?”
“對啊,旁邊病房有人病危,醫生護士都在搶救。”倪初夏隨意說著。
“哪裡不舒服?”上午讓厲澤川安排病房,他的效率很快,如今看來是他那時就在醫院,恰巧她也在他身邊,厲澤陽想到這,語氣強硬,“說實話,不許撒謊。”
“我有那麼愛撒謊嗎?”她這還沒開口呢,這貨就急著怕她說謊騙他了,難道在他眼裡,自己就是謊話精?!
厲澤陽語氣不明“哼”了一聲,沒應下,也否認。
倪初夏抿了抿唇,算了算了,看在還記得打電話的份上就暫且原諒他。
“是曼曼在住院,她受傷了。”
聽了她的話,厲澤陽才算放心,轉而問道:“她怎麼了?”
“被她奶奶打的,用很粗很粗的棍子。”
那根棍子她是見過的,記得有一次陪岑曼曼回家,正趕上朱琦玉在家發火,首飾丟了審問家中的傭人,傭人們膽戰心驚都說沒拿,她還不放過,當時就拿了那根有些年頭的棍子下樓狠狠地打著傭人。
她對這件事印象很深,就算過了這麼多年她還能回想當時的場景,五六個傭人跪在地上任由她打罵,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後來,她問了岑曼曼這件事最後怎麼解決的,岑曼曼笑的很牽強,說是首飾只是被她自己放在另一處了,後來是她自己找到的。
從此之後,她對岑家人的印象便不好了,是什麼樣的底氣,讓她們能隨便踐踏別人的尊嚴和健康,像是活在封建時代。
冗長的沉默後,厲澤陽才開口,“勸她儘量少回家,林鳳英沒表面那麼簡單。”
“你認識那個老巫婆?”倪初夏很驚訝,厲澤陽一直在部隊,岑家又是經商世家,應該和他沒有交集才對。
“算不上認識,以前見過幾面。”雖然只有幾面,他也知道她不簡單,一個快要進棺材的老人死死握著權利不放,本身就不正常。
“不想聊她了,提到她心裡就不舒服。”倪初夏懨懨地開口,恨不得抄起傢伙也把她打一頓。
“好,困了嗎?”
此時,厲澤陽倚在車旁,即使夜深露寒,也並不覺得冷。
“不困,你才和我說了不到三分鐘。”知道他又想掛電話,倪初夏氣得直跺腳,“厲澤陽,你要是敢結束通話話,我就、我就……”
男人薄唇挽起,問道:“你就什麼?”
“我就不讓你上我床!”倪初夏說完,耳根發燙,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臉頰一定很紅。
“你上我床也行。”如墨瞳仁帶著笑,笑意暈染,驅散了冬日的寒冷。
“才不要,老流氓。”倪初夏說著違心的話,眼睛已經彎下好看的弧度,晶亮的眸子在黑夜中更加勾人。
厲澤陽低頭輕笑,腦海中似乎已經浮現她此刻的模樣,迷人的眼睛,粉嫩欲滴的紅唇,加上泛紅的臉頰,這麼想著,他的喉結不由滾動,閉了閉眼,吐出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