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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蕭景從剛開始的暴怒咆哮之後,現在就只是漠然地望著她,什麼都不說,臉色冷漠到極致,人也冷到極致。
那雙手更是冷的沒有一點點熱度。
冷風肆虐,擦過窗戶發出嗚嗚的聲音,安言彷彿聽到了什麼東西嗚咽的聲音,但她沒有注意,此刻她的眼裡和心裡都只有面前這個男人。
安言終是受不了了,提高了聲音,&ldo;蕭景,你殺了我,或者是你叫人來抓我,行不行啊?!宋子初死了,回不來了,你不是想我死嗎?你現在就動手。&rdo;
她將抽屜裡的刀拿出來,遞到他面前。
冷白泛光的刀具出現在眼前,男人像是終於有了反應一般,他攥緊了身側的手指,目光從她臉上虐過,冷笑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轉身朝門口邁步。
安言咬著牙,&ldo;蕭景!&rdo;
男人聞言,身形微頓,不過一秒不到,直接摔門而去。
那天,安言在蕭景離開後不顧形象嚎啕大哭,像是要在這個傍晚將一生的眼淚都流乾,李媽在門外敲了很久的門安言都沒有反應,只是那毫不掩飾的哭聲撕心裂肺,牽動著別墅裡的人。
李媽站在門口抹眼淚,像是知道這對夫妻應該……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鬧成了現在這樣。
那晚,安言直接哭暈了過去,在冰涼的夜裡又被凍醒,思維有一瞬間的凝固,不過短短瞬間,黃昏時刻的記憶悉數湧進腦海。
暗黑冷寂的臥室裡,只有沒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外透進來的微光,極淡,安言只能看到臥室的大致輪廓。
但這個她睡了兩三的臥室,就算閉著眼睛她也能描繪出它的形狀,知道哪些東西放在那裡。
她該慶幸蕭景沒有直接將那張離婚協議摔到自己臉上,所以一切還是有機會的是不?
可是安喜死了,就在那天晚上。
安言發現安喜的時候它的身體已經僵硬,一動不動地躺在櫃子底下,蜷縮著自己瘦弱的身體。
她在第二天早上發現的它,屍體冷硬毫無溫度。
安言蹲在地上冷靜地看著它,大片大片已經凝固的血從它未合上的嘴蔓延到周圍的深色地毯上,眼睛都沒有閉上,前爪還呈現著抓著地毯的樣子。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地上,她人卻是極其安靜的,慢慢伸手將安喜的眼睛合上,甚至嘴角泛起笑容。
安喜,我們在同一時刻面對痛苦難受和絕望,但你比我幸運,你已經解脫了,而我沒有,我還在深淵裡掙扎著,好像再也逃不開了。
她安靜地處理了安喜的後事,把安喜埋在了後院那顆銀杏樹下。
安言唯一後悔的是,當初將它帶了回來,其實做一條快樂的流浪狗也挺好的,至少天大地大,想去哪兒去哪兒。
就算饑寒交迫,食不果腹,也好過……好過現在。
她剛剛處理好安喜的事,安言接到了季榎璟的電話。
&ldo;小言,你趕緊來醫院‐‐你哥‐‐&rdo;季榎璟的聲音很激動,安言起身,朝屋子裡瘋狂地跑。
淚水再度在她蒼白的臉上肆虐,好像明明在昨天就已經流幹了的淚再度不受控制,瘋狂地滾出眼眶。
只是,安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但那些眼淚就是控制不住,她回房間拿了手機就朝醫院奔去,自己開的車,好幾次,再等紅綠燈的空檔,她都是淚眼模糊,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很奇怪的感覺。
安謹的病房,一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圍著病床,身邊都是各種儀器,季榎璟緊緊抱著渾身顫抖的安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