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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上扣著的力量陡然加重。
棲寒枝偏頭,看到謝雲斂沒甚表情的一張臉,似乎是抓著他這件事都能讓仙尊心生愧疚,他眼瞼微垂,並不看他,緊貼著睫毛的小痣輕輕顫了一下。
「不是說都聽我的?」
棲寒枝承認,他起了壞心思,誰讓謝雲斂這模樣,太像個拋棄的小可憐,或許還是男寵之流,生怕他另起了什麼旁的心思,卻奈何自己沒個名正言順的體面身份,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牢牢抓著他的手,卻連看他都不敢。
「嗯。」謝雲斂應了一聲,手上的力量卻一點沒鬆開。
棲寒枝想再逗逗他,前頭那小太監又轉過來:「我說駙馬爺,磨蹭什麼呢?還有這閒雜人等……」
興致被打斷,棲寒枝眉頭飛快皺了一下,還不待他動手,他那可憐巴巴的「小男寵」便抬手打了一道靈氣過去。小太監登時閉嘴,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兀自轉身帶路了。
棲寒枝沒忍住笑了一聲,很快又恢復正經的表情:「走吧。」
謝雲斂還攥著棲寒枝手腕,聞言不大情願的跟上,兩人身後毫無存在感的戚染霜面無表情的撇了撇嘴,以示無語,沉默的抱著純金花盆跟了上去。
這沒甚氣度的皇家為「駙馬」準備了一輛馬車,算不上寒酸,但更算不上體面。
魔君向來不會委屈自己,更何況他帶著兩人一盆景的閒雜人等,那馬車怕是也擠不下,於是當著那群太□□衛的面,把馬車換成了自己的。
那群人被謝雲斂靈力擊中,並未察覺任何異常,馬車一路晃晃悠悠駛向皇宮。
為首那個小太監坐在馬車頭,此時不受控制的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此行目的道出:「拋繡球選親這種事,被砸中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陛下天子之尊,當然不會接見,但陛下寬厚,這帝姬都要嫁人了,自然得和未婚夫婿見一見面,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
小太監笑了兩聲,尖細的嗓音讓人感到不適。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容央忍不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太監道:「不過明日一早,陛下便會宣佈婚期提前到三日後,嘿,這要是砸中個臭叫花子,那今晚可真是艷福不淺。」
小盆景在花盆裡樹枝狂擺,大概是氣得狠了。
棲寒枝倒不怎麼在意,他注意力更多在謝雲斂身上。
仙尊自上了馬車便不言不語,攥著他的手卻始終沒鬆開,此時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兩指圈住他手腕,另一隻手的指尖在他腕上輕輕的掃,一陣麻癢。
「帝姬為何住在宮裡?」那邊小盆栽接著問道。
「自是陛下施恩,」小太監得意道:「什麼帝姬,明旭不過一個女子,獨身在外像什麼樣子,若非國師說萬民塔建造之事還用得到她,這等覬覦帝位的狂徒早就被發落了。」
「國師可說了,那萬民塔是何用處?」棲寒枝把注意力從手腕上收回來,抽空看了那小太監一眼。
「自是能助陛下登仙!」小太監目露崇敬:「國師今日便在宮中,若非我被派來做這差使,定是要偷偷瞧一瞧國師神仙風采的。」
容央飛快撿回理智,抓住怪異之處:「禁軍、玄衛司、占星臺中皆有修真者,爾等何故對謝胤這般推崇?」
「嗤,」小太監神色輕蔑:「什麼修真者,加起來也不是國師的對手,如今不是死了就是拜服於國師仙法之下,又算得了什麼!」
容央又問了幾句,把那小太監知道的都掏得差不多,這才把人趕出去。
盆景兀自憂心忡忡,魔君闔目靠在軟椅上,把手腕給仙尊玩。
戚染霜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偷偷和識海里同樣沉默的戚林醉道:「我有一個稍顯齷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