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2 頁)
人能為權勢做到什麼地步,看景江陵就好。
為能握住重權,不僅借兒子的手除了心愛的女人,還因此冷落最受寵的兒子,再將主謀好好放在鼓掌之內,時不時對他好,讓他想起被抓到逃不開的噩夢……
「他心裡沒有一點感情。」鬱雲閣打了個顫,「你真的出孃胎就身子弱嗎?」
景玉危咳嗽幾聲:「是與不是不重要了。」
是的,事情成定局,再追究原因顯得分不清輕重。
「不論是誰做的,統統算在景江陵頭上。」鬱雲閣一想到那麼小的孩子經歷了那麼多,心如刀割,又想到只為權勢不折手段的景江陵,恨不能殺了他。
景玉危輕笑,像是被他逗笑了。
鬱雲閣心裡起起伏伏的殺意讓這聲笑沖得什麼也沒了。
他想,往後只要能讓景玉危開心,讓他做什麼都行。
前十幾年吃過的苦,總得要來點兒甜才好過餘生。
外面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了幾縷在床上,鬱雲閣伸長手觸碰了下,手往回勾住景玉危垂在陽光邊緣的指尖:「別偷懶了,起來。」
儀仗在洋河城,用不了多久會抵達東平城。
留給他們辦事的時間不多了,驟時要應付難纏的隨行人員,他可不樂意做好事還得偷偷摸摸。
景玉危看他一眼,順從地站起來,被裹上厚重狐裘,妄想給他裹圍巾的人笑嘻嘻道:「今日太子殿下就隨我一道去鏟雪吧?」
當日只鏟幾鏟子雪就被看不過眼的太子妃攆到旁邊休息的太子殿下比往常多吃一碗飯,惹得折柳禁不住想起淳于太醫的治療建議,多運動。
有用勞動換取吃喝的規矩在,加入鏟雪大隊的老百姓們多起來,不到三日,便讓鬱家商隊的人進了東平城。
領隊的是個年輕人,那位年輕人見到鬱雲閣眼睛一亮,快步過來擁住他,豪爽道:「我終於見到小公子了。」
鬱雲閣相當敷衍拍對方後背兩下,飛快退出擁抱:「今錚,勞你在郊外等那麼久。」
「公子客氣,接到訊息,我便按照老爺的意思出發,怕路上耽誤公子的事,沒敢讓他們休息太多,現在既然到了,能給安排個地方讓夥計們休息休息嗎?」鬱今錚說。
鬱雲閣看著長龍似的車隊,心裡漲漲的:「讓江開帶你們去清字樓,那兒地方大,夠你們休息。」
鬱今錚便和他身旁的江開對上了眼,兩人默然片刻,齊齊轉開視線。
這邊鬱雲閣忙著招呼人先將車隊送到糧倉那由遊重鸞接手清點,有不少老百姓自發幫忙推,歡聲笑語之中迎接著能助他們渡過難關的物資。
東平城內的人喜怒大不相同。
被從柴房提審出來的餘怠臉色蠟黃地看著位於上方的年輕英俊男子,被凍麻的大腦緩慢轉動幾下,哆哆嗦嗦:「你究竟是哪路人?」
「誰準你那麼和太子殿下說話的?」折柳再次拿出狗仗人勢的模樣來。
想當初他也是靠著這份演技唬住了調動兵將的人,爭取到守護邊界的兵團為後盾,圍住現還無聲裝王八的林府。
折柳戲份屬實過多,因為餘怠聽見太子殿下四個字就傻了。
在餘怠心裡,景玉危是個沒娘疼爹不愛的無能太子,在朝中多年毫無建樹,兄弟欺負他,親爹裝腔作勢疼愛他,實則什麼都不給。
這次命他來東平城賑災,就讓人出來溜達溜達,認清現實,別亂做夢。
早先他查過儀仗行程,移動相當緩慢,沒兩個月到不了東平城。
這也是他敢為非作歹的緣故,遂在知道景玉危就在眼前,他滿眼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景玉危該在幾十里外的馬車上,再說他不是眼瞎腿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