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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沉睡的人緩緩睜眼,眼裡清明一片,摸了摸似被火燒的耳垂,極輕抽了口氣,暗罵聲悶騷,往錦被裡縮著遮住半張臉才沉沉睡去。
醒來臥床四日的鬱雲閣總算被允許踏出冠雲殿,傷在上半身,腿又沒啥事,景玉危沒太多理由圈著他。
六個內侍亦布亦隨地跟著他,也不出聲打擾,由著他從冠雲殿逛到臨江池,又從臨江池溜達進了聽竹苑。
聽竹苑裡保持著他那日走的模樣,仍舊一塵不染,可見即便他去了冠雲殿,這裡還有人打掃。
「殿下呢?」他在書桌上找到畫了大半的畫冊,本打算拿走,後翻到最新未上色那頁,改變了主意。
內侍輕聲道:「殿下快下早朝了。」
早朝?鬱雲閣頓悟,是了,景玉危確實身子不好,但碰上國之大事,也得出面裝裝樣子。
「讓人準備些早膳。」鬱雲閣逛完聽竹苑,又折回了冠雲殿。
這次他找到了五王子送個羊皮小箱子,由於沒上鎖,他不確定景玉危有沒有開啟過。
裡面的東西如他那日想的,沒一個正經的。
試想了下,如若景玉危看了,這箱子怕是早被丟出東宮。
景武堅不愧是和景昭並明的風流王子,涉及領域廣泛之大。
從玉勢到小皮鞭、白毛茸茸的小皮圈、一彈亂動的各種毛絨小尾巴,樣式之多,做工精細,不比他原世界的差。
由此可見,房內情趣這事兒是從古至今的。
他擺弄著羊皮箱子裡的各種道具,沒注意到下了早朝的人抖開狐裘,摘下白綾往殿內來。
早朝時候,景江陵力排眾議得下旨讓他去賑災,朝上過足慈父款款的戲癮,朝下還要打著護他周全的旗號送來了一支騎兵,傻子都知道這支騎兵的真正作用。
為計劃順利進行不被捅刀子,景玉危狠狠感謝了景江陵。
當時景江陵的表情很自得,大抵是想他掙扎這麼些年,到最後還是被自己輕鬆拿捏,可憐他的同時又覺得自己權勢在手太無敵,有些寂寞。
景玉危當沒看見,忍氣吞聲離開王庭,回來路上渾身低氣壓,折柳一句廢話沒敢多說。
直到進了東宮大門,內侍低聲稟告說太子妃在冠雲殿等他用早膳。
這話彷彿吹散迷霧的暖陽,景玉危的煩躁一掃而空,面上不顯,還嫌棄了句:「沒孤陪,還不肯好好吃飯,胡鬧。」
被明褒暗秀到的折柳:「……」
誰知這進了冠雲殿圓桌前看見的不是一桌子珍饈美味,而是各式不堪入目的古怪玩意兒。
景玉危臉沒繃住:「你在做什麼?」
「在看五王子送殿下的寶貝。」鬱雲閣說著還朝他晃了晃那條顫巍巍的狐狸尾巴,「五王子失策了,只送東西,不給殿下寫份用途說明,這個哥哥做的不地道。」
景玉危是沒看懂那尾巴做什麼的,也沒瞧出那玉做的東西如何用,倒是那皮鞭和皮圈喚醒了他記憶深處的某些畫面。
「……你喜歡?」
「嗯?」鬱雲閣雙手交疊撐著下巴,晃著小腿,「殿下若是喜歡,我可以試著接受。」
「誰、誰喜歡了?」景玉危頓時覺得這些東西分外礙眼,也不叫內侍進來收拾,親自動手,粗魯的把東西一股腦塞進箱子裡,眼尾泛著不自在的紅暈,深邃的眸光像小星星閃啊閃。
鬱雲閣輕笑出聲:「殿下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喜歡?」
未嘗人事也是抹不開臉看的景玉危被踩了尾巴:「閉嘴,不準再提。」
鬱雲閣又笑出了聲,看他支稜著紅耳朵把羊皮箱子丟進置物架後面,又找出塊靛藍絲布蓋上,便問:「殿下不喜歡為何不直接丟掉?」
「你別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