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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莉有三好,咳咳……」王賢又瞪她一眼,罵道:「哪來那麼多問題?」
「那好吧,最後一個問題……」見二哥似乎心緒不佳,銀鈴只好先把『蘿莉』的問題擱一邊,執著問道:「林姐姐到底要說什麼?我總覺著,不大可能是雞蛋……」
「……」王賢看道邊有賣麥芽糖的,從襪子裡摸出一文錢道:「你要是閉上嘴,就給你買糖吃。」
銀鈴登時化作小貓狀,可憐巴巴望著二哥道:「閉著嘴咋吃糖?」
「吃東西不算。」王賢無奈地把錢丟給妹妹,看著她蹦蹦跳跳去買糖,深深嘆了口氣。回過頭來,只見街上人來人往,卻已沒了伊人的芳蹤。
他豈是不通風情的魯男子?自然知道只要當時開口,林清兒就是自己的了。可是他相信,這只是因為這個年代的人重信守諾,林清兒作繭自縛罷了,並非真的看上自己……因為在別人眼裡,自己就是一隻癩蛤蟆。他本來以為自己二世為人,應當相當淡定才是。可當日在碼頭上,那刁小姐的冷嘲熱諷,還有街坊鄰居那些『癩蛤蟆竟然吃上天鵝肉』的議論,都深深刺痛了他!讓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不拔不吐,便難以安寧!
他不願意被人看作癩蛤蟆,就算要吃天鵝肉,他也要先讓自己變成雄鷹才行!
他要讓富陽縣的人們重新認知自己,他要讓那些鄙夷的目光去見鬼,他要成為那隻翱翔在富春江上的鷹!
只是心底裡,難免有揮不去的惆悵……
……
時間一天天過去,林清兒果然沒再出現,王賢每日裡所臨的字帖,也再沒換過樣子,仍是林姑娘當時為他寫的那幾張。看著那雋永的字型,他眼前時常浮現出那個人淡如菊的瘦弱女孩,可惜,就這樣錯過了……
每當夜深人靜睡不著,他也會狠狠罵自己幾句,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自我安慰一輩子……
第二天洗完褲衩後,他都會加倍用功地練字。老孃看他身體已經好了,本打算攆他出去找份工,別老在家裡吃閒飯,還這麼廢紙。但見兒子這股勁頭,也就忍著不說了。
到了九月末的一天,王賢正在屋裡寫字,突然聽銀鈴一聲尖叫,嚇得他趕緊跑出去一看,便見老爹戴一頂破氈帽,背著個包袱,笑眯眯地出現了……
「爹啊爹,嗚嗚嗚嗚……」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銀鈴便撲到老爹懷裡,抱著他的脖子放聲大哭道:「爹啊爹,是你麼,是你麼……」
老爹最疼這個女兒,摸摸她的腦袋,眼圈發紅道:「閨女,是爹啊,是爹啊……」目光卻望向正屋門口。
只見老孃肩倚在門框上,眼眶通通紅紅,她不想在子女面前哭出來,最後還是忍不住抽泣道:「死鬼,你終於回來了……」
「孩他娘,我回來了。」老爹點點頭,沉聲道:「再也不走了……」
一家人還沒說幾句話,街坊鄰居便絡繹不絕過來看望。當天下午,街坊們才湊錢,從飯館裡叫了三桌席面,給老爹接風洗塵。街坊們輪流敬酒,老爹也是來者不拒,他們高談闊論,笑語不斷。久違的熱鬧聲,重新出現在這小小天井裡……
夜幕快降臨的時候,田七背著個沉重的包袱,扶著個瘦弱的書生,出現在王家門口。
那書生自然是林榮興,一進門,他便撲通給王老爹跪下,重重磕頭道:「卑鄙人林榮興,來給恩公請罪了!」
王老爹趕緊上前,爽朗大笑道:「林相公哪裡話。都是血肉之軀,衙門裡的刑具,誰能扛得住?我可從沒怪過你……」說著扶起他來,硬拉他入席道:「來來,難友一場,一起喝一杯!」
他這話說得極漂亮,不僅街坊們喝彩連連,林秀才更是感動得熱淚盈眶:「恩公寬宏大量,學生慚愧……」
「不說那些了。」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