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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戲,你哥哥更沒戲!」一個秀才怒道。
「那可未必。」銀鈴撅撅鼻頭,她簡直討厭死這幫秀才了。
「要是有你哥哥,我們寧可跳下船游回去!」秀才們冷笑道。
「呃……」銀鈴扮個鬼臉。卻聽她哥沉聲道:「我們不妨打個賭!」
「打賭就打賭!」眾秀才也徹底受夠了和王賢虛與委蛇。
「要是有我,你們就一起游回去。」王賢掃他們一眼,淡淡道:「沒有的話,我游回去。」
「我們這麼些人,你卻只一個,不公平!」
「我裸泳。」王賢露出本色道。
女眷們一陣吃吃直笑,秀才們聽著,已經到了第八個,還沒有富陽的,便有人沉不住氣道:「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王賢點下頭,眾人全都支愣起耳朵來,細聽最後兩位。
「第九位,於潛縣周易相公!」
「還有最後一位了,」秀才們嘲諷地望著王賢道:「想必非押司莫屬?」
「嗯。」王賢點點頭,「把船起錨吧。」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眾秀才毫無顧忌地嗤笑起來。
笑聲未落,便聽樓船上的差役們,高聲唱出最後一個名字:
「第十位,富陽縣令史王賢!」
「呃……」笑聲戛然而止,一眾秀才驚得合不攏嘴,女眷們更是掉了一地下巴,只有小銀鈴在那裡又蹦又跳,歡呼道:「贏了,贏嘍!」
西湖上也是一片安靜,各船的人們面面相覷,他們當然知道『令史』是書吏的尊稱了,難道這第十位,竟然是一名書吏?這讓自詡才高的浙江士子們,把臉往哪擱?
一片複雜難言的氣氛中,富陽縣的畫舫向樓船駛去。
富陽畫舫上的氣氛,更加複雜難言。本來麼,這種詩詞比賽,又不真是科舉,被唱名自然是莫大榮譽,可沒被唱到名字,也沒啥損失,是以各縣士子們尚能保持著良好的風度,為被取中的同鄉喝彩。
但富陽縣這一船上,秀才們是存心為了作弄人,才把王賢拉到船上來的。而且成功驗出了他的成色,逼得他顏面掃地,得靠兩個女人來護駕。
就在前一刻,所有人都瞧不起他,把他當成個笑話,誰知這一刻,他竟狠狠扇了他們的耳光,讓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成了笑話!
對富陽秀才們來說,不被唱名也沒啥,縣城來的就是跟省城、府城的有差距嘛。但是被唱到名的是王賢,之前的嘲笑豈不成了笑話?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這,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越靠近樓船,畫舫就越密集,能清楚聽到臨船上秀才們的議論聲:「有這份才學,還當胥吏作甚?」
「就是,一個胥吏能有啥才學?」又有人道:「莫不是他想要揚名,找人捉刀的吧?」
「或者是老大人們看錯了?」眾秀才們半是冒酸水、半是難以置信,的確,若是才華能蓋過闔省的生員,又怎會跑去當小吏呢?
「就是,一個書吏怎麼可能被選中?」剎那的震驚後,秀才們心情複雜地漸漸統一口徑,他們不能接受被一個小吏騎在頭上。「不如,我們請求老大人們說明一下!」
「都住口!」一聲斷喝從樓船的二層傳來,眾秀才一看,是個一身錦袍、三縷長須的中年人,趕緊齊齊行禮道:「宗師!」
那中年人正是本省提學道徐觀,闔省生員都是他取中的,因此『宗師』之稱當之無愧。對生員的議論,他聽得清清楚楚,終於忍不住開口訓斥起來。
他一開口,場中一片安靜,眾生員都俯首帖耳,乖乖聽徐提學訓斥道:「我問你們,之前見過王賢此人?抑或此人之前可有何劣跡為爾等所知?」
「這……」眾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