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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扇施禮,衷心感激他鼎力相助, 「封大人,多謝。」
封穆擺手,謝寶扇轉身, 背起行囊, 跟在車隊後面,彼時天還未亮, 所有的人都緘默無聲,出了松山縣,朝著雲州城前行。
同行的隊伍裡除了運送物資的腳夫,另有招集而來的十多位郎中,謝寶扇是唯一的女眷,路上的艱辛自是不必細說, 一行人日夜兼程,她一直在心底暗暗數著日子,到了第七日,當看到前方矗立著一座高大古樸的青灰色城牆,謝寶扇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城門的上方攜刻著『雲州城』三個蒼勁的大,謝寶扇眼眶一熱,出聲說道,「我們到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這幾日他們拼命趕路,只為儘早趕到雲州城,隊伍裡年紀最老的朱時希激動的山羊須翹了起來,幾乎要熱淚盈眶,嘴裡念道,「到了,終於到了……」
這支沉悶的隊伍變得活泛,朱時希叫腳夫們把東西卸下來,說道,「你們走吧,稍後城裡就有人來接我們。」
腳夫們看了一眼雲州城,又看著這些郎中,領頭的腳夫衝著他們拱手抱拳,面色沉重的說道,「朱郎中,你們大傢伙兒多保重,早日回到咱們松山縣。」
這種危機關機,只有他們做郎中的還肯捨命進城,這些腳夫們雖說目不識丁,卻打心底裡佩服,朱時希回了一禮,和眾人一起目送腳夫們走遠。
過了不一會兒,城門開啟,有一隊穿著護甲的將士出來,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下來,問道,「諸位可是從松山縣而來?」
朱時希稱是,並且遞上一封書信,那將士驗看書信,感激說道,「等候諸位多時了。」
這時,他看到人群中的謝寶扇,疑惑為何會有婦人跟隨,於是問道,「不知這位是?」
朱時希連忙說道,「這是我家閨女,給我打下手。」
初次見面時,朱時希就對同行們提到謝寶扇是他閨女,出生醫藥世家,子女傳承醫術不足為奇,他們這些來雲州城的郎中,就有兩對是父子倆,雖說把女兒家帶在身邊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因此誰也沒多想。
問話的將士點頭,多餘的話不必說,當即有將士們帶著他們的隨行物品進到雲州城。
一行人進了城內,厚重的城門當即被關上,走在城內的街道上,只見四處空無一人,商鋪民宅門窗緊閉,偶然聽到幾聲隱隱約約的嗚咽聲,此情此景,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感到恐慌。
很快,他們被帶到醫署,門口等著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他穿著藍色的袍子,口鼻上圍著布巾,看到朱時希等人,行禮問好。
一問之下,原來此人是雲州醫署的副使,複姓歐陽,彼此問侯一聲,歐陽副使和朱時希等人簡略說起雲州城的情形。
雲州城的疫情已有一月有餘,起初是一人發病,染及一室,一室染及一坊,等到疫情蔓延開來,城中已十分危急,醫署遵照懷王之令,但凡發病的人,全部送往醫署隔離,若有發病身亡之人,屍身運至城外燒毀,燒毀屍身,起初懷王頗受百姓們詬病,有些人染了時疫,瞞著不肯去醫署,待到死的人越來越多,城裡的管制也更為嚴厲。
歐陽副使滿臉凝重的說道,「王爺集全城之力,如今每日發病身亡者仍有數十人之多,況且常用的藥石等物也要枯竭,各位的到來,解了雲州城燃眉之急,還請受我一拜。」
說罷,歐陽副使深深的作了一個揖,眾人還禮,朱時希說道,「大人不必客氣,我等是為救死扶傷而來,還請大人儘管給我們分派差事。」
醫署內正是水深火熱之際,歐陽副使便不再講虛禮,他引著他們入內,眾位郎中紛紛用布巾蒙面,謝寶扇亦是如此。
進到醫署,裡面安置著得了時疫的病人,另有蒙著布巾來回忙碌的大夫,這些人有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