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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如此,聽你一說,我總怕出事,出大事。」信擰緊了眉頭。
不過,晚上聽柳庭璋轉述薇薇的話,今日有位三弟極為信任的人到府勸誡。也許,情況不至於惡化到不可挽回?
信才發現顧採薇很懂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盡跟徒弟吐露。就如同這位到府之人,她就只說是三弟信任的,沒提身份。
柳庭璋沒有追問,只是如實轉述,信卻猜了出來,應該是二皇子顧珩。
信果然留宿一晚,與柳庭璋聊到了兒時往事,自然說了很多顧採薇幼時趣事,柳庭璋聽得極為認真,點滴記到心間。
只是對夫子最近一兩個月就犯一回的臥床休養病症,二人都不得而知,柳庭璋依然掛記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72章
兩個關係投契、相互信任的青年人在一起天南海北地閒聊,免不得說到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烏雲蔽月,夜色如水,不特意去看都看不清楚對方神情,兩人反而說起來掏心窩子的話。
信喪妻近三年,傷痛其實已經不那麼鮮明瞭。說起前岳家彭家屢屢暗示的旁支彭姑娘,想讓他續娶,信語氣中滿是厭煩,實在不願多提,轉而問柳庭璋到底為何中舉半年多也不鬆口相看姑娘家,他娘親孟氏都要急死了。
清咳一聲,柳庭璋先是說自己年紀尚小,按照夫子的話說,未到成年,不宜接觸色相,到弱冠再議成婚也不遲。
信哈哈大笑,打破了一片寧靜。柳庭璋連忙擺手噓聲,生怕吵醒早睡的二老。
信歇口氣,一口咬定說,是妹妹逗騙柳庭璋的,他自己和親大哥都是十七歲上成婚,妹妹一個不字都沒說。大哥到了弱冠之年,孩子都滿地跑了。
況且妹妹今年十四,估計再過兩個月出了父孝,母妃就該為她找人家了,十六七出嫁剛剛好。
信還反問柳庭璋,妹妹是不是還在披著老頭子身份的時候,與他胡說的什麼弱冠再議婚的天方夜譚。
柳庭璋心內否認,但是嘴上不發一語,面色如同漆黑的夜晚,看不出個究竟。
沉吟了一陣,柳庭璋再說道,為了參加會試,郡主在帶著他學一門全新的學問,費時費力,很耗精神,他實在無暇顧及別的事務。
正好送了這屆學子明日去參加院試,他便要開始閉門讀書,不去私塾授課了。私塾只由繼父秦秀才一人主持,相應的不再收新學生。
信撇撇嘴反駁,也沒見天下讀書人都打一輩子光棍的,常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讀書才要好好娶妻生子、齊家理事,在生活中歷練呢。
柳庭璋悄悄紅了耳根,幸好沒被旁人發現,青澀舉人這才說起心存的小小奢望。
想著明年京城會試,他自然要赴考,屆時如能面見郡主夫子,親耳聆聽教誨,才算師徒一場圓滿。之後再分心神於個人私事,任憑娘親做主,娶妻娶賢,為時未晚。
信聽著覺得不太對味,可是一時之間又琢磨不出來問題在哪裡。只好感慨,看來孟嬸還要再急一年時光了。
說罷睏意上頭,夜談漸歇。
——
不知道二皇子顧珩與三哥、四哥說了什麼,顧採薇發覺,三哥、四哥近日待在王府中的時光變多了,她多少心安了些。
畢竟守孝,顧採薇不像小時候頻頻赴宴,只能終日窩在王府,根本不知道外界資訊,家中也失去了父王那樣頻頻出入宮廷瞭解帝王心意的人物。
因此不僅是她,還包括誠王太妃、誠王顧傳都對於朝廷的緊張局面、大皇子的窘迫處境一無所知,對於即將發生的劇變毫無防範。
四月下旬二皇子大婚,整個京城為之沸騰,大家踩破了二皇子府的門檻,柳祭酒作為新郎外祖父坐在主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