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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採薇體力不支,心有餘也沒有用,只好寄望母妃能點醒三哥、四哥,遠離爭儲是非,最重要是遠離人品不佳卻有力量的大皇子,也寄望等父王孝滿,皇伯伯再無法推脫,儘早立定太子,才能平息各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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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日後,二哥信的書函送到她手中。
顧採薇還在信期,軟綿綿地靠在床邊,原本帶一點點漫不經心,看著二哥寫來的生活點滴。
直到她讀到這段,二哥說自己前往息縣柳庭璋家中做客,好像說漏嘴。
顧採薇一下子杏目圓睜,身子都坐直幾分,掩口輕叫:「都怪我忘記叮囑二哥了!他們怎麼就見面了。」
再接著看下去,是二哥對柳庭璋的溢美之詞,直說這新科舉人對他脾胃。
顧採薇倒是能懂二哥心思,他本就知曉柳庭璋這麼一號文物,在妹妹渲染下,什麼星君下凡、神仙指引,不知滿肚子好奇憋了多久,十月裡看到鄉試放榜,柳庭璋大名赫然在列,自然望風而動,前去相見了。
還是怪自己少想了一層,要是之前就與二哥對好口徑,也不至於此時被動了。
顧採薇自然想起來,自從十一月某日,徒弟柳庭璋莫名其妙問起自己是否認識信先生,自己敷衍過去至今,師徒兩人的對話種種。
好像有幾次,柳庭璋拐彎抹角地問到衛小姑娘、自己所謂的孫女來著。
想起自己當時胡編亂造的回答,說不定柳庭璋在紙的那面,看著如何皺眉失望呢。
顧採薇覺得自己臉上發燒,一刻都待不住了,她不顧丫鬟們的勸阻,硬是摟著湯婆子,弓著身子挪步到了教室。
她問柳庭璋,是否見過信先生。
徒弟卻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貌似恭敬,字裡藏鋒,反問自己從何得知。
顧採薇感覺自己失血失到頭腦發懵,反應都慢了半拍。再細看柳庭璋寫下的話,隱含意思是他見過信了。不過他沒說起過,然後等著自己交代資訊來源。
哦豁,照此語氣推測,這兩個月,柳庭璋只怕對於自己的馬甲、自己的真實身份,有了九成的定論吧。
破罐破摔吧,二哥信就在柳庭璋周遭,自己在孟州與徒弟相見那趟已經露餡,馬甲還能披多久呢。
顧採薇撅起嘴角,頗有些不甘心,用力地握筆寫下:
【如你所料,為師從信先生那裡知道,你二人交好。】
她將「為師」二字,特意寫大、寫重了些。
柳庭璋的回覆,雖然字數多,卻是轉瞬即至,按這速度應該是守在紙張旁的:
【夫子曾言,與信先生是點頭之交,看來二位交情不止於此。令人奇怪的是,信先生此時正在學生家中玩樂,他卻說不認識任何姓衛之人,不知夫子可能夠為學生解惑麼?】
顧採薇心下嬌嗔,徒弟這是明知故問吧。
不過,二哥正在他家中?大過年的,二哥能一改前兩年龜縮情景,而是去柳庭璋家中拜訪,說明他們二人真的相處甚佳,倒是樁好事。
自己稍後要記得告訴母妃,二哥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守著空屋子過年呢,他有友人相伴,母妃不用一想到二哥就落淚了。
思及此處,顧採薇對於柳庭璋多出了一絲謝意。因為他給了二哥一個溫暖的團圓年。
坐處濕濕熱熱,肚腹酸酸漲漲,身體不斷提醒她,還是臥床為佳,顧採薇懶得與柳庭璋兜圈子了,索性一把掀開底牌:
【既然如此,你肯定聽說過幼薇郡主了。】
柳庭璋還為她補充:「夫子是說,閨名採薇的小姑娘麼?在孟州相見時候,她是十歲上下,對不對?」
顧採薇鼻端輕哼一聲,加快寫字速度:【對,時年十歲有半。看你知之甚詳,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