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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葉流星猛地睜開眼，全身如同墜落般震了震，接緊著，一雙手按住他雙肩。

「流星！」

俊朗貴氣的眉眼間染滿緊張，來人急切地安撫他，「沒事了，你別怕。」

大概有半秒的空白，葉流星盯著眼前這張臉，眸中掠過各種情緒。

最後，他喃喃道：「……是你。」

「是我，」林翊目光微動，「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他側身按了鈴，葉流星虛虛伸出手抓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兩個男人呢？是你救了我吧？」

林翊看著他好一會兒，卻是替他攏好被子，「你不用擔心，那兩人已經被警察抓了。他們說，是杜之冉的粉絲，覺得你搶了他們偶像的拍攝地，所以才想跟你開『玩笑』。」

葉流星只覺得渾身冰涼，「不是開玩笑！他們是想強——」

難堪的詞彙到了嘴邊，最後他還是硬聲說出來：「他們想強/奸，還有拍照！這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惡作劇，是犯罪！」

黑粉他遇得多了，但最過份的行徑也就是當面罵他，或者寄些辱罵的信件過來。那兩個男人絕不是黑粉那麼簡單。

葉流星作勢要掀開被子下床，可林翊眼前手快按住他，「你想幹什麼？」

「我要去派出所，得跟警察說，當時我聽到他們的話，他們是蓄意犯罪！我跟他們沒怨沒仇的，背後肯定有原因！」

「這個我知道，不過你再急，也得等醫生過來吧。」林翊讓他躺下，「剛才送你進來，醫生說你是攝入了大量的哥羅芳才會暈迷，無論如何，還是等做完檢查後再說。」

拗不過林翊，葉流星只好乖乖又躺著等醫生來。在中間，他扯住林翊的袖子，眼裡滿是感激地道：「謝謝你呀，要不是你，現在我可就慘了。」

直到現在，他還能回憶起那些令人作嘔的聲音跟觸控。葉流星緊緊攥住手裡的羊絨大衣，星眸全是林翊，可這時，他也瞧見自己左手手背延著到手腕處，有一片乾涸的血跡。

「咦？」動了動手，葉流星發現他沒受傷，「林翊，是不是你？」

他緊張地抓起林翊的手仔細瞅著，沒注意到對方臉上掠過狼狽。

「放心，我沒事，這些……是那兩個男人的。」

聽他這麼說，葉流星也沒多想，反而拍了下他的手，笑道：「行啊你，沒想到你平時看著是個大少爺，真動起手來這麼狠呀？」

林翊彷彿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沒再吱聲。很快，醫生帶著護士過來給葉流星做個全身檢查。

病房外，林翊倚著牆，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等了好一會兒，醫生檢查完，只叮囑葉流星三天後過來複查。他們便去了趟派出所，兩個嫌疑犯被關押在看守所，葉流星做了份筆錄後就回到酒店。

折騰了一整天，整個劇組都還以為他們結伴看電影。回到酒店時，劇組裡的人依照平常跟他們打招呼，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要跟餘姐說吧？」這事不能瞞著餘曉玫。

葉流星看了下表，「現在也晚了，明早我再跟她說，剛才那位警察大哥不是說遲些還得去指認嫌疑犯和做口供麼？」

「嗯。」林翊低低應了聲。

兩人就站在各自房間門口，葉流星本來已經握上門把手，可轉念一想，又轉過身來，他望著對面男人的眼彷彿淬著光，「林翊，說真的，今天……真的很感謝你！」

葉流星的眼很漂亮。曾經在粉絲群裡流行過這樣一句話：無數星光落在他的眼裡，溫柔了整個黑夜。

被這樣仰望著，林翊卻是心虛地移開視線，啞著聲，他終於問道，「流星，你……剛才醒過來時，想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