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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姑娘在他們面前自盡他們都要救, 更別說派人去暗殺她了。
皇帝不再開這種略顯陰暗的玩笑:「說真的, 接下來我們要去做什麼?」
「陛下想做什麼?」
「朕想去北戎看看,」皇帝遺憾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們, 「可惜你和他們,大概都不會同意。」
「北戎不比北岐,臣若頂著這張臉出現在北戎的領地上, 怕不是要被他們亂刀砍死。」
皇帝遺憾道:「那朕就不好強求愛卿捨命陪君子了。」
曲紅昭笑了笑,皇帝顯然並不是一個任性的人:「那我們這就返程回大楚?」
「好,」皇帝勒馬望向北戎的方向,「待來日打破北戎王庭,朕再來一遊也不遲。」
———
兩人策馬回城,為了照顧曲紅昭的手傷,皇帝馭馬走得很慢。
一路走一路望著風景,草原景色於他而言難得一見,只可惜現在是冬季,見不到滿目綠草茵茵,目光所及,只有遍地凍土。
「你說那個元衍,是不是看出來朕的身份了?」皇帝思考,「他從頭到尾都沒問過我是何人。」
「大概是的,北岐人圍上來的時候我下意識擋在了你面前,」曲紅昭分析,「他就算當時沒注意,後來回想起來大概也能發現蹊蹺。」
皇帝嘆氣:「看來我們兩個都不怎麼適合當細作。」
兩人相視苦笑,不過此事也是趕得太巧了些,正巧碰上九王子求娶元姑娘,又遇上烈性子的姑娘要自盡,不然兩人也不會輕易露餡。
回了城,已是傍晚,曲紅昭經過一家如飴齋時順路去買了些飴糖。
「我記得你不太愛吃這個?」皇帝奇道,和曲紅昭同吃同住這段時間,他已經摸清了她的口味。
喜歡各種各樣的甜食,卻不愛直接吃糖,很神奇的口味。
「是要送人的喜糖,」曲紅昭將那紙包在皇帝面前晃了晃,「明天我要去參加一場喜宴,你要不要來?」
「當然,是何人的喜宴?」
「去了便知。」
第二日一早,皇帝精神滿滿地等在了府門口,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昨日失敗偽裝的影響。
兩人沿著街,一路晃悠著拐過幾條大街小巷,遠遠便看到一戶張燈結彩的人家,門上懸掛著大紅的燈籠。
看到曲紅昭,大家都很熱情,她幾乎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
院子很小,擠滿了人,曲紅昭正想回頭對皇帝說若不適應就先行離開,轉頭一看,他已經不知何時上了樹。
這是院子裡唯一一棵棗樹,皇帝正坐在樹杈間遠眺:「我好像看到送親的隊伍了!」
院子裡的人聽了這話,亂鬨鬨地準備起來。
果然,片刻後,新郎官便到了,只是他不是從高頭大馬上下來的,而是坐在一張木製輪椅上,被人推進院子的。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很明亮。
酒席擺得挺隨意,就擺在院子裡,擠不下就在街邊也擺了幾張桌子。
曲紅昭本打算在街上隨意落座,但大家很熱情地堅持請她坐到院子中間的主桌上。
她也沒有推辭,和百姓們圍坐一桌。
片刻後,新娘子出場了,奇怪的是,她明明蒙著蓋頭看不到路,足下卻絲毫未遲疑,一步步穩穩地走向新郎官的方向。
新郎牽起她的手,面頰上浮起一絲紅暈。
皇帝難免好奇,湊到曲紅昭耳邊問道:「難道這位新娘子也有武功在身?」
「沒有,」曲紅昭搖頭,「這位王姑娘目盲已久,所以大概已經習慣這樣走路了。」
皇帝微怔,這場親事竟是一個不良於行的男子和一位目不能視的女子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