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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瀾看向他:「你認識他?」
「認識!」差役道,「滄州城有名的地痞無賴,坑蒙拐騙什麼都做,而且他嗜賭如命,幾乎每日都泡在賭坊裡,家裡祖上留下的祖產全被他輸光了,聽說他老爹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
另一名差役也道:「他還欠了賭坊一屁股債,有一段時間被債主四處追打,幸虧後來巴結上了羅公子,還清了賭債不說,還搖身一變成了賭坊的管事,專管要帳。」
「羅公子?」謝雲瀾心裡一動,「羅鴻遠?」
「對,就是羅鴻遠羅公子。誰不知道這張厲就是羅公子養的狗,一天到晚狗仗人勢,做些欺男霸女的勾當。」差役提醒道,「謝大人,張厲雖然就是個無賴,但孬好也算羅公子的人,您想審他的話,要不要先……」
「要不要先什麼?」謝雲瀾笑了一聲,「請示羅鴻遠?」
「也不是請示,就是打個招呼……」差役賠笑道,「這樣我們也好交代……」
憑羅家在滄州的勢力,許鑫這個太守都得對羅鴻遠禮讓三分,平日裡也更是極盡溜須拍馬之能與羅鴻遠交好,他們這些下面當差的更不敢得罪,打狗也得看主人嘛。
「交代,好一個交代。」謝雲瀾上一刻還面帶微笑,下一刻神色便如同出鞘的冷鐵,帶著股刺人的寒芒,「我看你們是忘了自己姓什麼!羅鴻遠是什麼東西?一介平民,你們這些當差的不向公家交代,要向一介平民交代什麼?!」
謝雲瀾的氣勢平日裡不顯,然而此刻冷著臉時,那股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殺伐之氣便再無遮掩,差役們各個也是人高馬大的漢子,眼下被訓的如鵪鶉一般縮著頭,不敢吱聲。
「去把張厲帶過來,羅鴻遠若是要交代,就讓他親自來問我要!」謝雲瀾冷聲道。
差役們連忙前去拿人,至於剩下沒走的,是要留在監牢當班,他們小心翼翼的看著謝雲瀾,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謝雲瀾稍微緩和了一些神色,狀似無意的問:「張厲既然在滄州這麼有名,那十年前他見到河神的事你們知道嗎?」
「知道的,滄州本地人幾乎都知道……」差役們唯恐再度惹怒謝雲瀾,忙不迭的答道。
然而答完了,他們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
「為什麼先前不說?」謝雲瀾冷冷地看著他們。
留在監牢當班的差役中,有幾個在白天時跟著去了碼頭,謝雲瀾調查何柱溺死一案時問過河神的事,而在場差役無一人提起此事。
差役們又不說話了。
還能是因為什麼,因為看到了謝雲瀾對河神祭祀一事的態度,怕提起此事會怪罪他們,雖說他們不是主謀,但那回祭祀,他們確實也參與了,就像滄州的其他百姓一樣。
他們不說謝雲瀾也能猜到原因,他冷笑一聲,原本只感覺許鑫這位滄州太守是個酒囊飯袋,卻不想滄州歷來如此,上樑不正下樑歪,徐麗娘一事發生在鄭睿治下,這位鄭大人竟然坐視一群愚民將一無辜女子逼死,真是荒謬至極。
謝雲瀾想著想著又悶咳了一聲,方才喝了藥便感覺嗆水的症狀好了許多,然而眼下大動肝火,許是又把病情誘發了,罷了,等案情查明瞭,再一一跟這些人算帳。
謝雲瀾轉身朝客房走去,徐麗孃的事已經開始調查,但還有一事令他十分在意。
回客房的路上,謝雲瀾對著沈凡問道:「你覺得十年前那條雷雨夜從天上墜下的龍跟河神到底有沒有聯絡?」
「沒有。」沈凡的語氣很篤定。
謝雲瀾停下腳步,看著他問:「為什麼?」
「因為……」沈凡頓了頓,才說,「龍是力量的象徵,他們同時也都是天地冊封的正神,世上一共只有三、四……三位龍神,各司其職,跟河神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