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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只見一個身影衝過來,臂上的傷痕可見。那疾步而過的步伐,將手中之劍在地上濺起火光。
再一看時,身後已是打成了一片,入目皆是血色嘈雜。
那人兩手執劍,一把拋向了遲芸,喊道:「阿芸!拿著!」
遲芸拿了劍,兩人錯身而過,接著便是他護向了遲嵐那邊。
遲芸已經許久沒有摸過她的那把凌風劍了,在她進到荊棘洞之前,眾家主們便以最高的權威與極致的仁慈收了她的劍,削了她的靈脈,把她丟進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像最無辜的受害者對最邪惡的惡人的仁慈,在他們眼裡,這不是懲罰。
凌風劍刃依舊,仍是斬鐵如絲,在遲芸手裡輕巧稱手。
一道劍光劃過,楊天塹雖是俯腰一過,卻見幾縷細絲落下,伴著愈下愈大的雪花,成了雪白中的一抹黑,纏在漂浮其中,隨著疾風亂飛,毫無章法。
兩人各不相讓,如今遲芸手裡有了劍,自然是攻擊性極強,可楊天塹卻也可見一斑的狠戾,起初那股謙遜如今早已被眼前的慾望侵蝕,只留下虛假的皮囊,毫無遮掩的展現。
「交出來!」遲芸一擊間喊道。
兩劍刃相接,兩人鼻息皆如熱泉般相互傲視,劍刃摩擦聲似要刺穿鼓膜,扎耳至極。
「交出什麼?遲小姐可不能血口噴人,誣陷好人吶!」
「靈丹。」
二字一出於口,只見楊天塹先是冷眼一頓,此後便是輕蔑一笑,陰寒萬分。
「靈丹?什麼靈丹?遲小姐不妨跟楊某細說!」說著劍刃一斜,如飄天雪花恍惚間將遲芸左臂劃過一道紅色痕跡,那血慢慢溢位,雖在丹紅衣衫間卻也並非不能看見。
「我兄長的靈丹,楊家主裝傻的本領都快要趕上你偷竊的本事了!有什麼還要晚輩親口說出來嗎?不怕遭到笑話!」遲芸冷眼一瞥剛才所傷之處,隨後又是絲毫不在意一般地與對面對峙。
凌風之上也沾染了從那陰狠的人身上割落的血,澀腥之氣猶如天蓋鋪遍這片沾染血跡的雪地,四周的環境只能用烏煙瘴氣來形容。
原先看似恭敬相待的人如今卻是短兵相接。
楊天塹大笑道:「楊某素來不怕笑話,長在這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的地方,拼的就是狠,怕笑話是蠕蟲螻蟻,也只配被踩在腳下。楊某早就不怕笑話了,楊某怕的是活的不夠久,得到的不夠多,做的不夠狠!」
「可惜楊某一介武子,不懂得像遲家主那般寬宏大量,更不會像他那般甘願捨棄自己的靈丹去保些不值得的東西。」
楊天塹眼神忽地掃過遲芸,一股難以言說的意味冒上她的心頭。
那眼神奇怪極了,好似毫無感情一般,滿眼皆是慾望與索求,又好似在那陰黑的深處藏滿了無法言說的東西,像是要把面前的人吃掉一般壓迫感十足。
捨棄自己的靈丹?
「楊天塹,好一個撇清幹係。如此說來,倒是我兄長自甘將靈丹奉獻出去的?沒想到你現在就連說謊話也是信手拈來了,遲芸不得不佩服了。」
楊天塹輕笑,「是不是你大可親自去問他,不過我想他是不會告訴你的,畢竟他還要繼續瞞著你。」
遲芸聽這話時,眼神不自覺的一飄,鬼使神差地便掃到了遠處那個孱弱的身形。
若這話從旁人嘴裡說出來,她可能是會信的,可偏偏是從楊天塹嘴裡吐出來的,那便絲毫沒有可信的餘地了。
「瞞不瞞的,自有他的分寸,說不說的自在你,信不信的,那便看我了。」
遲芸出奇的冷靜讓楊天塹心生一絲絲不快,挑起的嘴角似乎瞬間轉換了意味,「你這是不信?當然,信不信的由你,只要你覺得他還能繼續撐下去。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