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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爍點點頭，看來他找對了。

「找個開鎖師傅，把車開啟吧。」馬爍說道。

物業經理忙不迭點頭，讓手下立刻找一個開鎖師傅過來。派出所民警把物業經理叫到一邊，質問他是怎麼落實排查清理長期車輛的。事已至此，物業經理也只好點頭哈腰打馬虎眼。

民警沒有辦法，把馬爍請到一邊。他還沒有開口，馬爍就說道：「我們就是來查案的，如果車裡沒有實在說不過去的東西，我們不會找你麻煩。」

「實在說不過去的東西。」民警問道，「你指的是……」

「比如車裡有個死人。」

民警嚇得往後退了半步，臉色更難看了。

「真會這麼嚴重嗎？」民警聲音發顫地問道。

正說著話遠處響起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噪聲，接著一輛大眾捷達轎車從遠處開過來，停到警車旁邊。穿著西裝的物業工作人員帶著一個穿著藏藍色工裝的開鎖師傅走過來。

馬爍把膠皮手套遞給開鎖師傅，告訴他儘量不要碰車門，只要開啟車鎖就立刻退開。師傅看起來也是見過世面的，點點頭，默默戴上手套和頭燈，走到金盃車的側滑門旁邊，蹲下，開啟頭燈，雙手各拿著一個探針似的東西捅進鎖眼。

咔噠一聲，師傅關掉頭燈，站起身退到一旁，朝馬爍點頭示意。

馬爍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金盃車旁邊，緩緩拉開車門，一股濃鬱的機油味道飄了出來。他精神一振，順著手電光看去，頭盔和外賣員制服，還有固定在滑軌上的摩托車，地膠上都是幹了的泥土。

馬爍把身體探進車裡，借著手電光檢視車廂，發現角落裡有一個黑箱子。他放開手剎，幾個人一起把車推出停車位。馬爍開啟尾門，把黑箱子拿出來，開啟後發現裡面是一架小型無人機。

原來靳巍並沒有洗車，他是換了一輛車。

半小時後支隊技術科的人趕到現場，支好工作檯和探照燈，把車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拍照、封存、裝箱。

馬爍站在一旁看著，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對。他又拿出手機看了一遍上週六晚上陳桂芳家電梯裡的影片，這才恍然大悟，外賣揹包不見了。

外賣揹包裡肯定有作案工具，馬爍心裡涼了半截，難道靳巍已經把揹包處理掉了？他很快又鎮定下來，因為他想起靳巍從乘坐電梯下來到金盃車駛出停車場的間隔只有幾分鐘。這裡是b4層，靳巍沒有時間步行把揹包扔到大廈外面，要麼裝車帶走，要麼就還在這裡。

從大廈出口到靳巍家的街道全覆蓋了監控，靳巍並沒有停車扔揹包，而車裡也沒有發現揹包，所以揹包就一定還在這裡。

馬爍環顧四周，說道：「有個外賣揹包在這附近，大家去找找看。」接著他對物業經理說道，「去問下這兩天有沒有人撿到一個外賣揹包。」

眾人四散搜尋，馬爍沿著牆邊走，一邊走一邊用手敲打的牆體，聲音忽然從「啪啪」變成了「嘭嘭」。

這是一扇和牆體塗成一色的暗門，旁邊牆上裝著一個門禁讀卡器。馬爍拽了拽門，沒有拽開。

物業經理跑過來，一邊刷卡一邊說道：「這是我們機電裝置房，平時都是鎖著門的，也有人定期巡查，不會有問題。」

物業經理刷卡開啟門，前面是一條兩米寬的過道，地面鋪著絕緣地板。

「您小心。」物業經理指著擋在門前的防鼠板。

兩人邁過防鼠板，過道左側牆上有一道門，門上粘著個檔案袋，袋子裡是巡邏記錄。馬爍拿起記錄一看，已經寫到三個月以後了。

物業經理尷尬地刷卡開啟門，馬爍走進明亮的裝置房，裡面有五排兩米多高的電櫃，就像圖書館的書架一樣，空氣中飄蕩著「嗡嗡」的風扇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