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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瑤入府這麼久,除了節日家宴,幾乎只看見過秦曼瑤兩三次。而且每回都是她點點頭便走了,連話都不敢多說。
好在今日曼瑤沒有躲,依舊弱柳扶風,病西施一般倚在鞦韆上。本就是深秋落葉飄盡的時節,她偏穿著杏色的衣裳,顯得越發與深秋之景融為一處。
瞧見秦瑾瑤,瘦弱的人兒唇邊有了一絲笑意。「姐姐來了。」
秦瑾瑤還沒等開口,秦曼瑤便開始致歉。「我聽娘親說,上回平兒跟著你的事,是她出了主意去辦的。娘親總是這樣,明明知道你是好人,卻還總要出壞主意。」
秦瑾瑤被秦曼瑤說得苦笑不得。她當然知道蘇媚針對自己,但她也是沒辦法。她若不針對自己,何氏便會針對她。因此秦曼瑤只把蘇媚看成何氏的利爪,卻從沒想過對付蘇媚。
但,對曼瑤,是個例外。她就像一葉只有自保之力的浮萍。你說她不聰明,也不是,她只是不敢把聰明用在何氏身上,因為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被捏在人家手裡。你說她聰明,她也談不上,因為若是聰明,便該知道良禽擇木而棲。
「對了姐姐,貴兒可還好?」秦曼瑤問道。
「很好,為什麼要這麼問?」秦瑾瑤輕聲慢語,是秦月瑤永遠都看不到的好姐姐模樣。
「因為……」曼瑤有些囁嚅。「因為她說,夫人給了她和平兒銀子,要她們給你下寒毒。貴兒不忍心,就把手裡的寒毒都扔了。但是平兒沒有,平兒似乎是給你下了毒,貴兒說平兒如今也有些提防她,經常在何氏面前說自己不好。」
「無妨。想必你也聽說了,平兒已經被逐出府了。」秦瑾瑤語氣平淡,似乎平兒只是一隻螻蟻。
秦曼瑤水汪汪的大眼睛果然有些驚異,也有些仰慕。「姐姐,是你做的嗎?」
秦瑾瑤笑而不語,秦曼瑤不由得長嘆。「母親也和你一樣聰明,但母親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打敗何氏。」
「這是為何?」秦瑾瑤心頭一動。
「似乎是因為母親有把柄在何氏手裡。」秦瑾瑤自知失言,隨後又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姐姐,我胡說八道的。」
「那我也只當隨口一聽。」秦瑾瑤心裡存了個影兒。她覺得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過兩天我會想法子把貴兒和祥兒的賣身契都要來,到時候我把貴兒的賣身契給你和蘇姨娘,你們自己妥善安排著,不讓何氏知道便是。」秦瑾瑤揉著秦曼瑤的頭笑道。
秦曼瑤又驚訝又感動。「這,姐姐能做到?那,貴兒一定很開心。」
秦瑾瑤籲嘆,秦曼瑤終究還是善良的,先想到的竟然是貴兒,而不是自己。
聽說要幫曼瑤要身契,小桃倒是很不高興地噘了嘴。「我不明白,蘇姨娘對姑娘跟仇人似的,姑娘怎麼對曼瑤那麼好?」
祥兒忙著手上的活計,隨口道:「或許是因為姑娘的心裡,實在很想要一個家吧。畢竟曼瑤姑娘,真像個單純溫柔的妹妹一樣。」
小桃愣在原地。
翠綠的菖蒲一如既往地生長。
白管事端了一杯香茗,笑呵呵地遞給顧修延,輕聲道:「殿下,老奴鬥膽問一句,庫房裡可有什麼好物件能賞給老奴?」
「你隨意拿便是。」顧修延並不在意這些。然而他很快回過神道:「白叔,你要送人?」
「那當然了。要不然老奴好端端地,要那些勞什子做什麼。」白管事依舊笑得慈祥和藹。
顧修延很感興趣,撂下手裡的書本問道:「倒是奇了,是誰能勞動白叔送禮。」
白管事左右瞧了一眼,見四下無人,這才拿手擋住嘴,笑呵呵說道:「自然是秦府大姑娘秦瑾瑤!」
瞧著顧修延的拳頭一緊,白管事更高興了。「聽說許了個五百